刚才满脑子都是邪修、祭坛、失踪村民这些要命的事,竟没细想赵玄那声“师叔”里的门道。
这小子当年还没有被逐出山门时,见了他老远就躲,偶尔被逮住了,喊“清风师叔”都带着三分怯七分怕。
这一次的那声“师叔”,喊得自然又坦荡,没有半分调侃,反倒透着股久别重逢的熟稔,像是……像是从未离开过茅山似的。
更让他心头发沉的是赵玄如今的修为,炼气九层!这等境界,在整个茅山,也只有几位闭关多年的长老能稳压一头。
被逐出师门这些年,他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有这般境界?
清风道长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那声“师叔”里的真心,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刺破了清风道长心里那层早已结茧的偏见。
他一直觉得赵玄离经叛道,偷练禁术,是个走了歪路的“邪修”,可这声称呼里的敬重与熟稔,坦荡得让他无法再自欺欺人。
这感觉比任何调侃都让他心绪难平——是愧疚吗?当年若能多些耐心引导,而非直接逐出门墙,这孩子会不会有另一番光景?
是欣慰吗?纵使被逐,他竟未彻底堕入邪道,反倒有了这般修为,还肯认他这个“师叔”。
还是无奈?命运弄人,当年的顽劣少年已成一方高手,而自己,却还困在旧有的印象里,连一句像样的回应都给不出。
千头万绪堵在胸口,像塞了团浸了水的棉花,闷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清风道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复杂的怅然,连带着看地上邪修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恍惚。
“师兄?”玄虚道长又在旁边轻唤,显然也琢磨过味儿来了。
清风道长缓缓松开手,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语气复杂,“喊就喊吧!反正……咱们也管不住了。”
他哪里知道,赵玄那声坦荡的“师叔”背后,藏着怎样的转折与深意。
这几年的赵玄,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偷练禁术的顽劣少年。
在林云霄的定亲宴会上,林云霄的一句,七彩祥云照我身,将他脑海中尘封的记忆封印击碎——原来他本是天耀大陆玄天门的天才弟子,身负寻找并辅佐林神帝林云霄觉醒的使命,这些记忆都被封印,他也来到另一个位面,就是现在所待的地方。
封印解开的那一刻,过往的责任与使命如潮水般涌来,让他彻底褪去了浮躁。
正因如此,赵玄的心境早已不同,对林云霄身边的人、对孙摇认可的人,他都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敬重。
更何况清风与玄虚道长虽当年逐他出门,却没伤他性命,如今再见,念及旧情与自身使命,一声“师叔”自然喊得坦荡真诚。
这些隐秘,清风道长无从知晓,他只当赵玄是历经世事后的性情转变,望着空荡荡的山路,轻轻叹了口气。
玄虚道长在一旁看得明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结果了。”
清风道长默然点头,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地上的光头长老,只是眼底的复杂,又深了几分,有些人和事,果然不是他能轻易看透的。
玄虚道长咽了口唾沫,踢了踢地上还在扭动的光头长老:“师兄,来了?”
清风道长抚着胡须,眼神深邃:“其实他们早应该过来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感觉到一阵轻微的能量波动从山下传来。
这波动不似修士斗法那般狂暴,却带着一种井然有序的压迫感,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正在缓缓张开。
盏茶功夫后,十道身影踏着晨光出现在黑风口边缘,为首者身着黑色劲装,衣料上绣着暗银色的纹路,走动间隐有流光。
他胸前别着一枚巴掌大的胸牌,胸牌中央刻着“修真安全局”五个篆字,边缘环绕着半圈云纹。
男子约莫三十岁年纪,面容刚毅,眼神锐利如鹰隼,扫过黑风口的景象时,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空气中残留的阴煞之气虽淡,却带着一种的腥甜。
“在下修真安全局三组组长,秦峰。”秦峰对着清风道长抱拳行礼,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四周,“接到江城市警方通报,茅山附近李家庄、王家村等五处村落,半月内失踪村民共计三十七人,特来调查。”
他身后跟着两人,一男一女,同样身着黑色劲装,气息虽不及练气镜三层的秦峰浑厚,却也都是练气二层的修为,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再后面都是练气镜一层的队员,那两名带路的人已经回去了,他们不适合,参与这种特殊事件。
清风道长连忙拱手还礼:“秦组长辛苦了,贫道清风,这位是贫道师弟玄虚。”
他侧身让开,露出地上捆着的光头长老,“这些失踪案,与此人脱不了干系,他乃西疆蚀骨门长老,伙同数十名邪修在黑风口以活人献祭,炼制尸煞。”
秦峰的目光落在光头长老身上,瞳孔微微收缩,他却从未见过炼气九层的长老亲自带队跨省作案——这背后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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