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的空气还没从唐悠悠与天宇的微妙氛围中完全舒展,张伟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坛自酿的梅子酒,说是“接风宴的压轴好戏”。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杯中晃出细碎的光,酸香混着晚风从敞开的窗户漫出去,勾得楼道里的野猫都在窗台下多徘徊了两圈。
“来来来,都满上!”张伟举着酒壶,给每个人的杯子里添酒,“悠悠刚杀青,天宇刚搬来,咱们这也算‘双喜临门’,必须喝一杯!”
唐悠悠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杯壁的凉意透过指尖渗进来,让她发烫的脸颊稍微舒服了些。天宇坐在她斜对面,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目光落在窗外的月光上,像是在想什么心事。
林薇喝了口酒,梅子的酸甜在舌尖散开,她咂咂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手:“说起来,悠悠,你当年在边陲拍戏时,是不是救过一个徒步旅行者?我记得你跟我提过一嘴,说那人后来还寄了面锦旗给剧组,上面写着‘雪中送炭’?”
这话一出,唐悠悠的动作顿了顿,她抬眼看向天宇,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低下头,声音轻得像叹息:“嗯,有这回事。那年冬天在阿勒泰拍外景,暴雪封了山,有个徒步的男生被困在雪地里,我们剧组的越野车正好路过,就把他救回来了。”
“徒步旅行者?”美嘉好奇地追问,“是驴友吗?长得帅不帅?”
“记不清了,”唐悠悠笑了笑,指尖在杯沿画着圈,“当时他冻得说不出话,脸都白了,只记得他背着个很大的画板,里面全是雪景写生。后来他寄锦旗过来,才知道他叫……”
她的话没说完,却像根无形的线,突然绷紧了客厅里的气氛。天宇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酒液晃出杯口,滴在他的白衬衫上,洇出个小小的深色圆点。他像是没察觉,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唐悠悠,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坐在角落的秦羽墨原本正含笑听着,手里的酒杯轻轻晃动,酒液在杯壁上拉出细长的弧线。她今天穿了件月白色的连衣裙,衬得肤色愈发白皙,耳坠上的碎钻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听到“画板”“雪景写生”这几个词时,她脸上的笑意突然像被冻住了,嘴角的弧度僵在那里,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叫什么?”林薇没注意到秦羽墨的异样,还在追问,“该不会就是天宇吧?这缘分也太巧了!”
唐悠悠的喉结滚了滚,还没来得及回答,天宇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是我。”
“!!!”
众人的惊呼声几乎要掀翻屋顶。张伟手里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茶几上,酒液洒了一地,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圆了眼睛看着天宇:“真、真的是你?!你们不仅在日本认识,在阿勒泰还救过彼此?这是什么神仙缘分!月老是不是给你们俩的红线绑了钢筋啊?!”
天宇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唐悠悠,带着点歉疚:“当时没告诉你真名,是怕麻烦……后来想道谢,剧组已经转场了,只找到你助理的电话,打过去却说你在拍夜戏,不方便接听。”
“我知道是你,”唐悠悠突然抬头,眼眶有点红,“你画板里有张未完成的素描,画的是雨巷里的黄色雨衣,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所以你们在日本相遇,在阿勒泰重逢,现在又在同一个公寓……”吕子乔啧啧称奇,摇着头说,“我算是服了,这剧情编都编不这么巧!”
客厅里的喧闹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甚。每个人都在感叹这跨越山海的缘分,语气里满是羡慕和打趣。只有秦羽墨,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她手里的酒杯还在微微晃动,酒液几乎要溢出来。刚才还带着笑意的面容此刻像覆了层薄冰,连耳坠上的碎钻都显得冷硬起来。她的目光落在天宇的白衬衫上,落在那个被酒液洇湿的圆点上,眼神一点点沉下去,像深不见底的寒潭。
边陲、暴雪、画板、黄色雨衣……这些词语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她的记忆里。她想起三年前在画廊看到的那组《雪途》系列,画家署名是“宇”,画里全是阿勒泰的暴雪,有一幅画的角落,藏着个穿黄色雨衣的模糊身影,当时策展人说“这是画家的救赎”。
她想起半年前在朋友的聚会上,有人提起过唐悠悠,说她“运气好,早年在边陲救过个画家,现在人家成了大器,听说一直在找她”。当时她只当是八卦,没放在心上。
她更想起上周去天宇的新公寓帮忙收拾,在他的画筒深处,看到过一张泛黄的素描,画的是雨巷里的少女,旁边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欠她一场雪。”
原来……是这样。
秦羽墨的指尖猛地收紧,玻璃杯的边缘硌得指节发白。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只剩下近乎透明的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颜色。眼底掠过的震惊像投入冰湖的石子,很快被更深的疑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覆盖——他找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是唐悠悠?那她这半年来的靠近,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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