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把阳台染成了橘子汽水的颜色,羽墨蹲在花架前,手里捏着把小剪刀,正对着一盆绿萝发愁。叶片蔫哒哒地耷拉着,靠近盆土的地方泛着不健康的黄,像是生了场大病。
“又怎么了这是?”天宇端着水杯从客厅走出来,脚步停在阳台门口。他刚洗过澡,头发湿漉漉地搭在额前,发梢的水珠滴落在棉质T恤上,洇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羽墨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戳了戳绿萝的叶子:“你看它,是不是又要不行了?明明跟上次一样浇水,怎么就蔫了呢?”
天宇走过去,弯腰仔细看了看盆土,指尖轻轻拨开表层的泥土,露出下面潮湿的根茎。“水多了。”他笃定地说,拿起羽墨手里的剪刀,“这盆绿萝根系浅,上次烂根就是因为浇太勤,盆土积了水。你得等土表下两指干了再浇,宁愿旱着也别涝着。”
他说话时,手里的剪刀已经动了起来,精准地剪掉几片发黄的枯叶,切口平整得像用尺子量过。修剪到盆底时,他特意留下了三根最粗壮的气根,说“这些能帮它呼吸,别剪”。
羽墨手里的洒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清水溅湿了拖鞋,她却浑然不觉,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宇:“你怎么知道我上次绿萝烂根了?”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晚风拂过吊兰叶子的沙沙声。
天宇握着剪刀的手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把剪下的枯叶扔进垃圾桶,声音听不出异样:“听美嘉提过一嘴,说你前阵子为了这盆绿萝愁了好几天,请了好几个‘植物医生’来看。”
这个解释听起来天衣无缝。美嘉向来爱跟人分享公寓里的琐事,谁的盆栽开了花,谁的鱼又生了小鱼,她都能说得绘声绘色。
可羽墨心里却“咯噔”一下。
上次绿萝烂根明明是上个月的事,而且她只跟悠悠抱怨过——那天悠悠来借卷发棒,看到她对着半死不活的绿萝叹气,两人还吐槽了半天“植物比男人难伺候”。美嘉那段时间在忙兼职,连阳台都没怎么踏足,怎么会知道?
“美嘉……什么时候跟你说的?”羽墨捡起洒水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壶身上的水渍,“我怎么不记得她提过?”
天宇正用纸巾擦剪刀上的汁液,闻言动作慢了半拍:“大概……上周吧?具体记不清了,她说话总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不定是随口带过。”他把剪刀递还给羽墨,转身想走,“没别的事我先回房了,还得改份报告。”
“等一下。”羽墨叫住他,目光落在那盆被修剪过的绿萝上,“你好像很懂养花?连气根要留着都知道,我上次请的花店老板都没说这么细。”
天宇的背影僵了僵,过了几秒才转过身,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以前家里养过几盆,我妈总说‘花草跟人一样,得摸透脾气’。”他指了指角落里的仙人掌,“那盆金琥你别总往阳台外挪,它怕晒,上次晒得球体都发皱了,你还以为是缺水。”
羽墨手里的洒水壶差点又掉了。
那盆金琥确实晒坏过!就在上周,她觉得阳台内侧光照不够,把它挪到了栏杆边,结果三天就晒得蔫了,还是悠悠帮她移回阴凉处,才慢慢缓过来。这事她只在微信上跟悠悠吐槽过,连朋友圈都没发,天宇怎么会知道?
“你……”羽墨的心跳有点乱,“你怎么连金琥晒坏了都知道?”
“猜的。”天宇的回答很快,快得像是早就准备好了,“金琥本来就喜阴,你又总爱折腾花草,估计是想让它多晒晒太阳。”他指了指天边的晚霞,“夕阳好看吧?我先回房了。”
这次他没再停留,脚步几乎是快步离开了阳台。羽墨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客厅门口,又低头看了看那盆绿萝——被修剪过的地方透着新鲜的绿意,气根在霞光里舒展着,像是终于松了口气。
她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自己第一次在公寓见到天宇。他搬来那天,手里捧着一盆文竹,说是从老家带来的。当时羽墨还笑他“大男人还养花”,他却认真地说“这文竹跟了我五年,知道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
现在想来,他对花草的熟悉根本不像“养过几盆”那么简单。他知道绿萝怕涝,知道金琥怕晒,甚至知道她修剪枯叶时总爱留太长的叶柄——刚才他剪的时候,特意把她没剪干净的叶柄又修短了半寸,说“留长了容易招虫”,那正是她每次偷懒时的坏习惯。
“听美嘉说的?”羽墨喃喃自语,摇了摇头。美嘉连绿萝和常春藤都分不清,怎么会说这么多细节?
她拿起手机,点开和悠悠的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上个月抱怨绿萝烂根的消息还在,上周说金琥晒坏的吐槽也在,字里行间全是“这破植物怎么这么难养”的抓狂,根本没提过具体症状。
那天宇是怎么知道的?
晚风吹得吊兰叶子晃了晃,影子投在墙上,像个捉摸不定的问号。羽墨走到绿萝旁边,指尖轻轻碰了碰留下的气根——天宇说这些能帮它呼吸,就像他知道她每次浇水都忍不住多浇半壶,知道她总在傍晚想起该给花草浇水,知道她所有关于养花的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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