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在前面带路,两人离开了小溪。一路上,张振兴时不时找话题聊两句,可四时的情绪始终不高,眉头一直皱着。张振兴的左腿一使劲就疼,两人走得并不快。
绕过一座黑漆漆的山头时,张振兴突然停下脚步,眼睛亮了 —— 山脚下散落着不少黑色石块,是露天的煤!他赶紧蹲下来,用木棍扒拉了几下,心里狂喜:看这煤层的厚度,这座煤矿的储量肯定不少!
“你在做什么?这些‘毒炭’有什么特别的吗?” 四时见他对着一堆黑石头傻笑,满脸疑惑。
“毒炭?也对,现在这宝贝还叫石炭,不少人嫌它烧着呛人,就叫它毒炭。” 张振兴笑着解释,没多说 —— 现在说再多,四时也不懂煤的价值,“没什么,以后你就知道它的用处了。咱们继续走。”
小半天过去,四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张振兴问。
“绕过这座黑山头,前面就是村子的后山了。” 四时声音轻轻的,顿了顿又说,“我饿了。”
“那咱们先把剩下的鱼烤了再走。” 张振兴做事干脆,找了块空旷的地方,先清理掉周围的枯枝败叶防止失火,然后把带着的火种放进枯叶堆里,轻轻吹了几下,火苗很快就窜了起来。他又搭了些干燥的细树枝,把穿好的鱼架在火上。
四时看得眼睛发亮:“你好厉害!原来带着半燃的木头,还能这么快点火。”
“那当然。” 张振兴得意地甩了甩头,心里却忽然愣了 —— 自己有多少年没这么孩子气地得意过了?难道是这具年轻的身体,让心态也变年轻了?
烤鱼的香味飘了出来,张振兴又哼起了《我是一只鱼》。四时听得入了迷,忍不住问:“你唱的这个调子真好听,叫什么名字呀?”
“这首歌叫《我是一只鱼》。” 张振兴把鱼翻了个面,让它烤得更均匀。
“我是一只鱼……” 四时跟着轻轻哼唱,调子虽然不准,却透着股认真。
几条鱼很快被吃完,大部分都让给了四时。两人正准备起身,四时突然竖起耳朵:“有人来了。”
“嗯?在哪儿?” 张振兴四下看了看,没看到人影。
“是冲着你来的。” 四时扭头望向山坡上方。
果然,没过一会儿,山坡上就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喊声:“二哥!真的是你!” 紧接着,一个女子也跟着喊:“小丰!咳咳…… 小丰!” 两人朝着他们的方向快步跑来。
四时吃完最后一口鱼,看着张振兴说:“你是个好人,我会记住你的。” 说完,她起身就往山上跑。
“哎?等等!怎么回事?” 张振兴想叫住她,可腿脚不便,只能看着四时的身影飞快地窜进树林,没一会儿就没了踪影。他哭笑不得地自言自语:“这速度,去参加‘跑男’肯定没人能赢她……”
“二哥!呜呜呜,终于找到你了。”小花气喘吁吁的跑下来,一把拉住了张振兴。“我看到这里冒着烟,便过来看一眼,没想到真的是你。二哥,你受伤了,好多伤口,疼不疼?”
没一会儿,小花母亲静竹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上上下下围着张振兴转着看哪里受了伤。“小丰,你没事吧?你这两天在何处?”
张振兴此时确定,吖的,真的穿越了,我的名字叫 小丰?
他观察着两人,没敢随便开口。女子约摸三十多岁,韶华初褪却仍蕴着三分清艳,青灰麻布裁成的裙裾,裹着纤秾合度的身段,粗粝的质感轻抚她玲珑的曲线,衣服有缝缝补补的痕迹,还有长年清洗颓白的痕迹。小女孩看起来七八岁,粗砺的麻褐色布料裹着单薄身躯,鹅蛋脸上有未拭净的泪痕,俏生生看着他,偏生翘起的嘴角又噙着开心的笑意。
静竹一把把张振兴搂在怀里,抹了几把眼泪,才慢慢松开,继续看着他伤口,看着小腿的绑着的木棍。见他不说话,便说:“孩子,受苦了。”
“我叫,小丰?”张振兴不知所措,试探着问。
小花紧张的说:“娘亲,二哥这是咋了,以前傻就算了,现在连名字都忘了。是不是更傻了?”
静竹也有点紧张:“小丰,我是二娘,你叫庄家丰,你不记得了?”
张振兴顺着话往下说:“嗯,二娘,我从山上掉下来碰到脑袋了,记不清了。”二娘?这,看起来至少有两个娘?大家族?有妻妾的吗?这穿着也不像啊。
静竹眼泪又流了下来,捂着嘴巴:“孩子别怕,二娘在,不论如何我们以后都会照顾好你的。”然后拿出没舍得吃的饼子,“来,饿了吧?先吃几口垫一下。咳咳。”
张振兴拿着饼子,好奇的闻了一下,没闻出啥味道,又掰了一小块放嘴里,嚼了嚼,高粱?混着小米?咽了下,呵,刺嗓子...算了,吃了鱼还不饿,吃不下。
于是又将饼子推了回去:“二娘,我不饿。”
小花眼泪婆娑的看着张振兴,不对,在她眼里是庄家丰,说道:“娘,咋办,二哥连最喜欢的饼子都不吃了,脑袋属实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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