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元标正端着茶杯品茶,闻言手一抖。
茶杯 “哐当” 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溅了满袍。
“你说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
“孔家千年传承,朱由校真敢动屠刀?”
“千真万确!” 叶初春喘着粗气,从怀里掏出抄报。
“张同敞搜出龙袍、火器图,还有跟后金的书信!陛下下旨凌迟主犯,全族流放,连香火都废了!”
邹元标踉跄着后退,撞在书架上,古籍哗啦啦掉了一地。
他比谁都清楚,孔家是士林的根 —— 根断了,士子们的精神支柱就塌了。
朱由校这是要彻底斩断儒家和士大夫的绑定,让皇权独大!
“朱由校自毁长城!” 邹元标捂着胸口,声音嘶哑却狠厉。
“速传信各州府!联络所有东林党人,还有江南的乡绅士子!这口气,绝不能咽!”
心腹匆匆进来。
“大人,信已经发了,但不少士子怕了…… 陛下连孔家都敢杀,他们怕引火烧身。”
“怕?” 邹元标一拍案几,砚台都震飞了。
“今日废孔家,明日就轮到我们!告诉他们,要么拼一把,要么等着被朱由校挨个宰!”
心腹犹豫道。
“可陛下有近卫营和东厂,硬拼我们不是对手……”
“谁要硬拼?” 邹元标眼中闪过阴狠。
“联络漕运总督,断了江南漕粮 —— 京师百万人口,没粮就会乱!”
“让各地生员罢考,闹得天下皆知,说朱由校‘灭圣毁儒’!”
“再派人与后金联络,让他们在辽东出兵,牵制近卫营主力!”
他走到窗前,望着乾清宫的方向,牙齿咬得咯咯响。
“我要让朱由校内外交困,皇位坐不稳!”
心腹躬身。
“大人高见!只是…… 万一败露,我们都是灭族之罪!”
“成则重掌朝政,恢复儒林荣光;败则以身殉道!” 邹元标嘴角勾起冷笑。
“总比像孔家一样,被凌迟处死强!”
他转身。
“再传信!让他们三日之内,必须有动作!”
曲阜皇庄内,张同敞正看着孔府家产清单。
亲兵捧着东厂密报闯进来。
“将军!东厂急报!邹元标在暗中联络各州府,要搞事!”
张同敞猛地拍案。
“果然来了!传我将令!”
“第一,加强曲阜防务,近卫营全员戒备,不准任何人靠近囚车!”
“第二,派人盯着漕运和江南各州府,一有异动,立刻八百里加急报给陛下!”
亲兵应声而去。
张同敞走到舆图前,手指重重戳在 “江南” 和 “辽东” 两处 —— 这两处,是邹元标最可能动手的地方。
漕运断了,京师会缺粮;后金出兵,辽东会告急;生员罢考,舆论会沸腾。
邹元标会先动哪一步?
京师乾清宫内,朱由校正翻着孔府罪证的奏报。
龙椅扶手被他捏得咯咯响,嘴角却挂着笑。
“孔家这颗毒瘤,总算剜掉了。下一个,轮到邹元标和那些东林党了!”
王体乾躬身道。
“皇爷,东厂探报,邹元标在联络势力,恐要生乱。”
“乱?” 朱由校放下奏报,眼神锐利如刀。
“朕巴不得他们乱!乱了,才好一网打尽!”
他抬手。
“传旨孙传庭!让近卫营全员备战,江南、辽东两处,随时支援!”
王体乾刚要退下,又被朱由校叫住。
“再传旨东厂!盯着邹元标的人,他们动哪一步,我们就查哪一步,把所有同党,都揪出来!”
雪夜中,邹元标的信使快马加鞭,奔向江南和辽东。
乾清宫的圣旨,也顺着驿道,送往孙传庭的军营。
一场席卷天下的风暴,已在雪夜里悄然酝酿。
漕运会不会断?
后金会不会出兵?
罢考会不会闹大?
这场皇权与儒林的终极对决,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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