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给朕站住……”李世民猛地起身，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看着窗外已经渐亮的天色，李世民蹙眉道：“噩梦嘛?”
“陛下，您可吓死老奴了，赶紧净身吧，再迟可就赶不上早朝了。魏大人那刀子嘴可把不住门啊。”
今日李世民故意放慢了洗漱的速度，足足迟了一刻才踏入太极殿坐上了龙椅。
安静！
安静的可怕！
为何那熟悉的声音没有响起？
“魏征呢？怎不见魏征的身影?”
满朝寂静，无一人回答李世民的问题。
李世民起身喝问，声音大了几分，“朕问，魏征呢？”
长孙无忌出班，叹气道：“陛下，魏大人于昨晚病逝了。”
“怎么可能？魏征那老儿怎么可能病逝？他身子骨一直健朗，怎么可能突然病逝？
御医，随朕为魏征诊治。”
“陛下，魏大人已死，确实是病逝了，已经请了医者……”
“朕不信，魏征的身子骨你们是清楚的，他不可能突然病逝！”
再想想魏征近些时日反常的举动，李世民越发感觉此事蹊跷。
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非要魏征去死？
李世民怎有心思上朝，直接带着御医杀入魏征伏地，亲自看着御医检验尸体，百官无奈，只能默默跟随。
看着御医摇了摇头，李世民不可置信，突然灵光一闪。
“王德，去公主府把孙真人请来。”
魏叔玉扶着已经泣不成声的魏夫人进了屋，“陛下，无需如此，他应该是病逝，病来如山倒，若真有猫腻，不至于御医也束手无策。”
李世民冷哼一声，看了一眼御医道：“病逝？那他为何不说出魏征因何病逝世？”
御医满头大汗，赶忙伏地，“陛下，微臣无能，确实未发现任何症状。”
“无需如此，这不是你的问题，下去吧。”
看到李世民并未动怒，御医也是松了口气。
孙思邈看着魏征的脉搏，也是眉头紧蹙。
“孙真人，可能看出魏征的死因？”
孙思邈摇了摇头，叹道：“老道也查不出，可能明确魏大人绝不是自然死亡。”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闻言大惊，满是不可置信之色，听到孙思邈之言的魏夫人也是更为凄惨。
李世民闭眼深吸口气，“魏夫人，朕定就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长安城一日见，气氛压抑，遍地都是巡逻的兵卒，无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事本就扑朔迷离，李世民直接安排官兵排查所有百姓之家，依旧毫无发现。
“陛下，陛下。”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黄泉，眼前一个看上去朦朦胧胧的脸庞出现在李世民的眼前。
“陛下，不要再查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再这般查下去，百姓心中难免生怨，为了魏征，不值得。”
“魏征，朕可以不查，可你必须告诉我你因何而死，是谁杀了你，朕要为你讨个公道！”
“陛下，不可，你不能再背负骂名了，答应老臣，莫要再查臣的死因。”
再睁眼，依旧是天刚蒙蒙亮，李世民仔细回忆了一番魏征的样貌，魏征的模样却是怎么也想不真切。
昨日一日的排查，李世民知道已经没有调查的必要，停止了搜查，直接以最高礼仪为魏征举办了一场葬礼，陪葬于昭陵一侧的凤凰山。
魏征逝世的消息很快传遍四野，魏征下葬当天，百姓、书生纷纷送行。
李世民站于魏征墓前痛哭道：“夫以铜为镜，可正衣冠；以古为镜，可知兴替；以人为镜，可明得失。朕常保此三镜，以防己过。今魏征逝世，朕失一镜矣。”
葬礼结束，杨晨一回到马车，便看到一个让自己意外的人。
“苗淼？你到我马车中做什么？”
“这人是被下了蛊，所以查不出任何病因。”
杨晨惊呼，“怎么可能，你怎么知道？”
苗淼伸出手，一堆血淋淋的小虫出现在其手中。
“那个老头的心已经被吃光了，这是噬心蛊，按理说我大唐境内很少会出现此等毒物，一般都是西域那边的产物。”
杨晨看着头头是道的苗淼，“你恢复记忆了？”
苗淼先是怔了一下，“没错。”
“这噬心蛊如何预防？”
苗淼想了一瞬道：“在体内养一只蛊母。”
一想到往体内养一只虫子，杨晨便感觉心头一颤，连忙摆头甩去脑海中渗人的画面。
富贵人家，查不出尸体异常一般是不会让人解剖尸体的，所以几乎可以说是无解的毒药。
“跟我入宫一趟，此事必须让陛下清楚。”
看着前脚回宫，杨晨便带着一女子拜见自己的杨晨，李世民不解道：“有何事？”
“父皇，魏征大人死于蛊虫。”
李世民惊恐起身，惊呼道：“怎么可能？”
苗淼再次摊开手，将一群密密麻麻的虫子尸体向李世民展示。
“噬心蛊，会啃食中蛊之人的脏器。此蛊一般出自西域。”
“此蛊可有办法预防？”
苗淼点了点头，将解决之法再次叙述一遍。
“王德，通知……”李世民一怔，“算了，先不要打草惊蛇。”
李世民将目光望向了苗淼，“你是孙真人的徒弟吧，将蛊虫养于体内可有危险？”
苗淼掏出一个小竹筒，“这里面便是一个蛊母，不过只能存活一年。”
“王德，给朕拿过来。”
王德自是信的过杨晨，丝毫未有犹豫便接过了竹筒。
李世民抬手一倒，一个肉嘟嘟的小白虫便出现在其手中。
“这蛊虫如何养？”
“吞入体内，每日按时吃饭即可。”
看着抬手的李世民，王德一个滑冲，抓住了王德的手，“陛下，不可。”
“王德，你觉得驸马会害朕？”
“不会，可是陛下，这……”
李世民看着这虫子也是发怵，可魏征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不能再让自己背负骂名，什么骂名？
杀兄、囚父，这就是李世民一辈子抹不去的污点。
李世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李承乾，可李承乾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之下，定然不可能行此之行。
只有确保自己不会中招，他相信那人迟早会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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