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李若琏对如今朝堂浑浊描述,朱由检也了解先下情况,但是现在还是要发现自己壮大自己,才能改变后来情况,回到西山皇庄深处。
西山皇庄深处,那片被刻意清理出来、四周环绕着高大林木的空地,此刻气氛肃杀得与初冬的寒风融为一体。铅灰色的天空低低压着,空气又冷又干,吸进肺里像含着细小的冰碴子。
空地上,十五名少年排成三排,像五根被强行捋直了的麻秆。他们大多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厚实却明显不合身的旧棉袄,脸上还带着点稚气未脱的青涩,但眼神却努力模仿着前方的李若琏,透着一股子硬撑出来的凶狠。
李若琏一身利落的劲装,腰挎长刀,背着手在他们面前踱步,眼神锐利得像刀子,刮过每一个少年的脸庞。他手里拎着的,不是真家伙,而是一根根用硬木削成的长棍,前端还煞有介事地用黑漆涂了个“枪管”的形状,权当是燧发枪的模型。
“都给我把腰杆挺直喽!”李若琏的吼声在空旷的林间炸响,惊飞了几只枯枝上的寒鸦,“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懂不懂?瞧瞧你们这熊样!东倒西歪,跟没睡醒的鹌鹑似的!战场上,一个哆嗦,敌人的刀子就捅进你心窝子了!腿肚子抖什么抖?给我绷紧了!”
站在后排的一个小个子少年,被李若琏这一嗓子吼得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想缩脖子,结果动作太猛,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把自己绊倒,引得旁边几个同伴肩膀一阵可疑的抖动。
“笑!还笑!”李若琏眼尖,一个箭步冲过去,手指差点戳到那差点摔倒少年的鼻尖,“王二狗!出列!绕着场子跑十圈!立刻!马上!跑不完,今天晌午饭就别想了!”
王二狗脸唰地白了,不敢吭声,咬着牙出列,撒开腿就跑。沉重的脚步声在冻硬的土地上咚咚作响,伴随着他吭哧吭哧的喘气声。
李若琏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其他人:“都给我看好了!这就是松懈的下场!现在,听我口令!立——正!”
少年们条件反射般地把木棍往地上一顿(模仿持枪立正),挺胸收腹。虽然姿势依旧五花八门,有的像打鸣的公鸡,有的像被掐住脖子的鸭子,但好歹没人敢再乱动。
朱由检(崇祯)裹着一件厚实的玄色斗篷,和方正化、宋应星一起,隐蔽地站在空地边缘一丛茂密的冬青树后,透过枝叶的缝隙静静观察着。
“殿下,”方正化看着场中少年们笨拙又努力的样子,忍不住小声嘀咕,“李千户这操练法子…是不是太狠了点?这才第一天正经列队,站个把时辰军姿,腿都得站折了…老奴看着都替他们腿肚子抽筋。”
朱由检没说话,只是专注地看着。他看到了少年们额头渗出的细密汗珠在寒风中迅速变冷,看到了他们紧握着木棍、指节发白的手,也看到了他们眼中那份被李若琏强行逼出来的倔强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场景,让他恍惚间想起了大学军训时被教官支配的“恐惧”,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扯了一下。
“严点好。”宋应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手里还无意识地捻着几根草茎,似乎在琢磨什么力学原理,“玉不琢不成器,兵不练不成军。李千户深谙此道。只是…殿下,”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技术人员的执着,“这木棍终究是死物,重量、重心与真铳相去甚远。待咱们的‘真家伙’出来,恐怕还得从头适应。依老夫看,这模型还须改进,最好能内置配重,模拟真铳的斤两和手感…”
方正化在一旁听得直翻白眼,这老宋头,三句话不离本行,看个操练都能想到配重模型上去!现在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吗?
朱由检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宋先生所言有理。不过,眼下木棍足矣。练的是筋骨,是纪律,是令行禁止的本能。至于斤两手感,等真枪到手,自然能练出来。李若琏的法子,虽然糙了点,但核心没错——先把他们身上那股散漫气磨掉,把骨头练硬。”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在寒风中努力挺直脊梁的少年:“这些人,是种子。未来的参天大树,得从种子开始磨砺。”
场中,李若琏的操练进入了新阶段。
“持——铳!”李若琏一声令下。
少年们手忙脚乱地将木棍平端起来,模仿持枪动作。动作歪歪扭扭,木棍前端上下乱颤,像一群刚学会用筷子的小儿。
“瞄准——正前方!假想敌!”李若琏指着空地尽头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
少年们努力瞪大眼睛,做出瞄准姿态,表情严肃得有些滑稽。王二狗刚跑完十圈,气喘吁吁地归队,端着木棍的手抖得像得了鸡爪风。
“击发!”李若琏模拟着扣动扳机的动作。
“砰!”少年们七零八落地发出参差不齐的模拟枪声,有的声音大,有的声音小,还有的像放了个蔫屁。
“整齐!要整齐!”李若琏额头青筋直跳,“你们是放铳还是放炮仗?再来!持铳——瞄准——击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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