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的嘶吼(上)——硝硫炭的配比
组织情报网的事就交给李若连后,朱由检又开始了他科学的道路进展,朱由检看着硝石、硫磺、木炭三兄弟,摸着下巴坏笑:“听说你们仨凑一块儿能开派对?”
工匠们虔诚地捧着祖传配比:“七硝二硫一炭,神仙见了也炸趴!”
小王爷一脸深沉:“不,我们要科学减肥——颗粒化瘦身计划!”
第一次试验,“轰隆”一声巨响,老工匠顶着爆炸头尖叫:“祖宗秘方不灵了?”
朱由检淡定拍灰:“别慌,这是火药在抗议——嫌你们配的肥肉太多!”
深秋的西山皇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奇异的混合味道。刚出锅的肥皂带着淡淡的草木灰碱气,新酿的“信王醉”蒸馏酒挥发出浓烈醇香,而焦炭炼铁炉那边飘来的,则是热烘烘的焦糊味和铁腥气。
但这会儿,信王朱由检的小工坊里,主角换成了另外三位——硝、硫、炭。
几筐灰白色的硝石晶体堆在角落,像结了一层薄霜的粗盐。旁边的硫磺块则呈现出一种刺眼的、带着点病态的嫩黄色,散发出独特的、能钻入鼻腔深处的刺激性气味。最多的还是木炭,乌黑发亮,被细心地研磨成均匀的粉末,安静地躺在几个大陶盆里。
宋师傅捋着新蓄起不久、还不太顺溜的短须,眼神热切地在那几筐原料间来回扫视,嘴里念念有词:“硝性至阴,硫性至阳,阴阳两神物相遇于无隙可容之中……炭则居间调和,助其威势……”他捧着那卷被翻得起了毛边的《武备志》,试图从故纸堆里为即将开始的伟大事业寻找理论依据。
朱由检没吱声,只是蹲在一个大陶盆前,伸手捻起一小撮黑得纯粹的木炭粉。细滑的粉末从指缝间漏下,像流动的墨。他脑子里冒出的却是实验室里那些瓶瓶罐罐里装的、纯度动辄99.99%的化学试剂。眼前这些?嗯,只能说聊胜于无。
“殿下,”一个头发花白、手上布满厚茧的老工匠,姓张,是这群人里手艺最精、也最信奉祖宗规矩的。他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陶碗,碗里盛着些黑灰色的粉末,神色近乎虔诚。“按祖辈传下的老方子,七斤硝,二斤磺,一斤炭,捣碎拌匀,这就是上好的火药了。开山裂石,攻城拔寨,都指着它嘞!”
旁边几个打下手的年轻工匠也纷纷点头,眼神里充满了对“七二一”这个神奇比例的绝对信任。仿佛这不是火药配方,而是太上老君丹炉里流出来的仙方。
朱由检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炭灰,脸上露出一个在张老头看来有点“不敬祖宗”的、带着点玩味的笑容。
“张师傅,祖宗的方子自然是好的。”朱由检慢悠悠地开口,踱到那筐硝石前,捡起一块,对着窗棂透进来的光看了看,里面还有些细小的灰黑色杂质,“可咱们得琢磨琢磨,这硝,够不够纯?这硫磺,是不是还带着点别的味儿?这木炭,烧得透不透?磨得够不够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重点落在宋应星那张充满求知欲的脸上。“再者说了,光把三样东西混在一块儿,捣成粉就完事儿了?这就像做菜,只把生肉、生菜、盐巴丢锅里搅和搅和,不开火,能好吃吗?”
这比喻太接地气,几个年轻工匠忍不住偷偷咧了咧嘴。张老头却有点急了:“殿下!这……这火药可不比烧菜!祖祖辈辈传下来,都是这么做的!硝七硫二炭一,天经地义!乱改不得!乱改是要炸……”
“炸炉子?”朱由检笑眯眯地接话,一点没被吓到,“放心,张师傅,咱们今天不点火,只‘和面’。”
他走到工坊中央那张特意加固过的厚实木台前,拍了拍台面。“老规矩,分组!宋师傅,你带一组人,负责硝石提纯!用我上次说的法子,热水溶解,过滤去泥沙,再熬煮结晶,务必把那灰黑色的杂质给老子弄干净!要白!要像冬天的雪!”
“是,殿下!”宋师傅神一振,立刻招呼人手去抬硝石筐和准备大锅热水。提纯的法子朱由检早前就画图说过,原理并不复杂,就是费时费力。
“张师傅,”朱由检看向老工匠,“您经验最老道,您带一组人,专门对付硫磺!用那个……嗯,土法蒸馏甑!甑底加水,甑里放硫磺块,甑顶盖上冷瓦片。加热甑底的水,蒸汽上去,把硫磺蒸出来,冷凝在瓦片上刮下来!记住,甑里的水千万别烧干了,那玩意儿蒸汽也呛人,通风做好!”这是去除硫磺里混杂的砷、硒等杂质的土法子,效果有限,但比直接用强。
张老头虽然对质疑祖方有点疙瘩,但对这种精细的手艺活却有着本能的热爱,当下也领命去了。
“剩下的人,”朱由检挽起袖子,露出两截细瘦但已经有了点力气的胳膊,指着那一盆盆木炭粉,“跟我,继续磨炭!不是用碾子压成粉就完了!要用最细的筛子,给我筛!筛出来的粉,要细得像娘儿们抹脸的粉!粗的渣子,全给我回炉重造!记住,炭粉越细越匀,这‘菜’的底子才越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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