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从十余丈高的城门步入阗天城,城内景象尽收眼底——清一色青灰石屋沿街道两侧整齐排布,石屋屋顶铺着打磨光滑的玄色石板,门楣处多刻有简单的符文,或用于警示,或用于防尘。石屋之间,宽窄不一的青石长街纵横交错,如蛛网般将城区织连,长街上人流往来不息,既有身着宗门服饰的修士,也有挑着货担的凡人商贩,修士间的交谈声、商贩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透着几分热闹。
宁不凡、吕洛与宋玉皆将修为压制在筑基中期,周身灵力收敛得滴水不漏,与身旁的慕沛灵气息浑然一体。吕洛熟门熟路地走在前方,引着三人穿过一条条长街,途中不时有修士擦肩而过,偶有目光扫来,见四人气息寻常,也未多做停留。
行至半途,前方忽然泛起一层淡淡的白色光幕,光幕半透明,隐约能看到其后错落分布的阁楼——那些阁楼皆为木质结构,檐角微微上翘,窗棂雕有精致的云纹,庭院内隐约可见绿植点缀,与城外的石屋风格截然不同,透着幽静素雅之感。光幕外路过的修士,目光扫过光幕内的阁楼时,眼底无不浮现敬畏与羡慕,却无一人敢驻足观望,皆加快脚步匆匆离去,仿佛那光幕是一道无形的界限,不敢轻易触碰。
吕洛停下脚步,抬手指向光幕,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就这里了。这层禁制是交易会的外围屏障,只有元婴以上修士才有能力打开。”话音落,他单手向光幕上一分,手掌瞬间泛起蓝芒,灵力灌注间,“兹啦”一声轻响,白色光幕如被利刃切割般分开一个大口子。吕洛许是记挂着会场布展,身形一闪便径直钻了进去,光幕随即如流水般弥合,连一丝痕迹都未留下,速度快得竟忘了身后的宋玉。
宁不凡见状微怔,转头看向身旁的宋玉——她站在原地未动,身姿依旧端凝如松,只是垂在身侧的指尖悄然并拢,将被遗落的那丝尴尬藏得严严实实。以她结丹初期的修为,明知这元婴禁制不可破,自然不会做徒劳之举,只是安静等候,目光落在光幕上,却在宁不凡转头的刹那,悄然掠过他的侧脸,又迅速收回,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宁不凡不再多言,单手一挥,一团青芒自掌心脱手射出,灵力运转举重若轻,青芒精准落在白色光幕上,仅听“啵”的一声轻响,光幕便应声碎裂,露出一个丈许宽的口子。他随即右手虚扶慕沛灵腰侧借力,左手轻托宋玉手肘,带着两女向光幕内跃去,鼻尖萦绕着两女身上淡淡的幽香,动作自然却不失分寸。
慕沛灵被虚扶着入内,半依在宁不凡身侧,脸颊瞬间泛起羞红,指尖微微蜷缩,心中泛起一丝异样的悸动——既有被亲近的羞怯,也有对宁不凡实力的依赖,身子不自觉地向他靠得更紧了些。
宋玉被托着手肘踏入光幕时,起初因骤然贴近的距离,脊背几不可察地绷紧一瞬,转瞬便化为全然的顺从,连垂在身侧的手都悄悄放松下来——这份信任,远比任何言语都更直白。待宁不凡收回力道,她微微欠身,端庄的面容上不见半分被遗落的怨怼,唯有恰到好处的敬重与一丝卸力后的轻缓:“多谢师叔解围,有师叔在此,师侄便无需苦等吕师叔了。”她抬眼看向宁不凡时,眼底的局促早已散去,反而藏着一丝被珍视的暖意——方才吕洛的疏忽,虽非刻意,却让她在人流中显得孤立无援;而宁不凡的即时相护,不仅解了她的窘境,更让她清晰感受到自己在这位师叔心中的分量,这份周全,比任何修行指点都更让她安心。
光幕内,吕洛正站在阁楼前调息,指尖残留的蓝芒还未完全散去,见宁不凡带着两女进来,瞳孔先微缩——他方才破禁时看着利落,实则为了速战速决,强行催动了丹田内近六成灵力,指尖至今还有些发麻,没料到宁不凡竟能以这般举重若轻的方式击碎禁制,连符文都未残留半分。这份灵力掌控力,远在他之上。待看清宋玉也在,他才猛然想起自己方才的疏忽,神色瞬间添了几分尴尬,轻咳一声走上前:“宁师弟神识与灵力愈发精妙!倒是我方才心急,忘了宋师侄还在外面,多亏宁师弟照料周全。”
见吕洛开口致歉,宋玉转向他,语气平和:“吕师兄也是心系宗门事务,一时疏忽罢了,师侄并未放在心上。”话说得客气,脚步却下意识往宁不凡身侧靠了半步——那细微的动作,悄然泄露了她更愿贴近宁不凡的心思。她垂眸时指尖微捻,将两份态度对比得愈发清晰:吕洛的疏忽虽非恶意,却显露出对她的忽视;而宁不凡的周全与分寸,才真正让她觉得可靠,这份认知,比任何言语都更让她坚定心意。
“这些阁楼,元婴期修士尽可携门人弟子择一安身。檐角萦绕灵光者,便是已设禁制有主之地,需另寻别处。”吕洛足尖点地,身形随灵力轻飘前行,语声含笑,指尖虚引前方错落排布的阁楼,“并非所有元婴修士都爱在此落脚,有些老怪嫌此处灵气杂驳,倒宁愿宿在城外洞府或清净客栈。”话音落时,几人已行至阁楼群落前,木质阁楼依山而建,青砖黛瓦间隐有灵纹流转,檐角灵光或浓或淡,其中三成左右已泛起稳定禁制波动,正是有人入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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