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元秃道:“我有一事难以明白,尚望胡庄主指教。”
胡应天微微一怔,道:“你既然是李庄主的朋友,我们应该不是外人,有事尽管问吧!不用客气。”
沙元秃道:“既然胡庄主与李庄主有数十年交情,李庄主路过这里为何不亲自登门拜访呢?”
胡应天不禁一惊,心想:“既然李庄主没有告诉他匆匆离去的原因,我又怎能随便告诉他?”当下说道:“此事我也不明白,他在信中也没有提到。不过我猜想,他一定有要事在身。”
沙元秃颇感失望,又道:“我总发觉,李庄主神秘兮兮的。”胡应天笑道:“李庄主出身绿林,行迹古怪,不足为奇。”
沙元秃默默点了点头,又道:“听李庄主说,百合庄经常被盗匪打劫,不知胡庄主知不知道匪穴在什么地方,我答应过李庄主,要将那些劫匪全部杀掉,以免他们为祸民间。”
胡应天忍不住暗暗好笑,道:“你真是勇气可佳,劫匪如果都让你杀完了,那么官府还养官差干什么?这儿靠近大山,时常有个别劫匪出没也不足为怪。不过近两年好多了,自从李庄主离开清池山庄后,再也没有听说附近有劫匪出现。”
沙元秃道:“那我就放心了。”
胡应天道:“你年轻有为,前途无量,应该去汀州找份差事,说不准给哪位官爷相中,还能谋个一官半职、光宗耀祖呢?”
沙元秃笑道:“胡庄主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不通诗文,让我做官,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胡应天笑道:“你太小看你自己了,我看你满脸福相,如果去汀州应试,一定会马到成功。”沙元秃道:“胡庄主不必为我操心,今生今世,我是不会为官府效力的。”胡应天没有问他为什么,笑道:“既然你不肯去官府当差,那今后打算如何?”
沙元秃道:“我七岁那年父母死于一桩冤案,是跟随师傅长大的,师傅常常教诲我,要苦练武功,要有所作为。因此,经过再三考虑,准备去投奔曲老盟主。”
胡应天大吃一惊,心想:“他的进取心值得赞赏,可是他去投奔曲老盟主,只怕难有作为。”但转念一想:“他初出江湖,天真无邪,不知江湖险恶,且求功心切,这也难怪于他。”当下不屑一笑道:“你为何想到要投奔曲老盟主?”
沙元秃道:“曲三河是当今的武林领袖,我是习武之人,理所当然应该去投奔他。”
胡应天面带不悦之色,连声道:“原来是这样,也好也好。”他虽然不满意沙元秃去投奔曲三河,但对沙元秃仍颇有好感。又由于他们话不投机,胡应天便借身体不舒服为由,让沙元秃自行玩耍。
沙元秃在百合庄住了几日,果然没遇上盗匪行劫,既感到失望又感到欣慰。心想这样可以放心而去了,于是准备离开百合庄。当他去向胡应天告辞时,却被胡应天父子热情挽留。盛情难却,沙元秃只好答应再住几天。
一日清晨,沙元秃还在梦中,胡斗云便气喘吁吁地闯进他的房间将他唤醒,说是庄上来了许多陌生客人,个个凶神恶煞,担心出事,一定要沙元秃去看一看。
沙元秃不敢怠慢,翻身下床迅速穿好衣服,问道:“是不是盗匪行劫?”
胡斗云摇了摇头道:“还不能断定,不过我和爹都很害怕。”
沙元秃安慰道:“有我在这里,你们不用担心。若真是劫匪,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让他们永远不敢再来百合庄!”于是和胡斗云一起起来到客厅后面,从门缝中往里瞧,只见客厅中站着四人,胡应天正带病笑脸相迎。
这四人中,除一人长得虎背熊腰、袒露的胸口刺着一条青龙,让人见了觉得有点发怵外。其它三人都是五十开外的老头了,他们均身穿长衫,额上已布满皱纹,从面目上丝毫看不出一点恶相。此刻听得胡庄主笑道:“恕我眼拙,不知诸位…。”他话没说完,其中一老头似是这四人中的头目,他上前一步,拱手向胡应天施礼道:“在下岳世寒拜见胡庄主。”
胡应天道:“原来是岳帮主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岳帮主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岳世寒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到贵庄是奢望胡庄主行个方便,借贵庄一用,待赶走施范晔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
沙元秃不禁心中一动,想道:“他们也是冲着清池山庄来的,莫非是李庄主的朋友?”于是轻声道:“胡少庄主,你知道这岳世寒的来历么?”
胡斗云道:“岳世寒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游闲帮帮主,有传闻三年前他吃了施范晔的苦头,已经销声匿迹,人们也就渐渐忘记了他。”
沙元秃又问道:“他们和李庄主是同路人么?”胡斗云道:“他们都出身绿林,是不是同路我们就不清楚了。不过听家父说,李庄主已经退出绿林了。”
沙元秃“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只听得胡应天缓缓说道:“百合庄是平民村庄,如果让官府知道贵帮曾在这里立足,全庄百姓岂不惹来杀身之祸?素闻岳帮主深明大义,还望理解我们的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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