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车的轮胎碾过龙山古遗址外的碎石路时,正午的日头正毒得晃眼 —— 地表温度怕是超过了 38℃,遗址里那些青灰色的石碑被晒得发烫,手刚碰上去就烫得人赶紧缩回。
沈清沅推开车门,帆布鞋刚落地,就被一块棱角尖锐的碎石硌得嘶了一声,她弯腰揉着脚,目光突然被碎石缝里的微光勾住:
那是片指甲盖大小的青铜残片,表面刻着细密的螺旋纹,纹路像极了星象碑上的星轨,正是父亲日记里用红笔圈出的 “守陵人信物”——
父亲在日记里写过,“信物青铜所制,螺旋纹如北斗绕极,嵌于遗址碎石间,为守陵人辨识同伴之证,见此纹如见故人”。
“小心脚下!”
陆衍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攥着一把黑色手枪,枪身还带着枪套的凉意,目光却死死盯着遗址入口那对风化的石狮子。
那石狮子是青石雕的,鬃毛早被岁月磨得模糊,原本该嵌黑石的狮眼却透着异样的松动,
“这石狮子的眼睛被人动过手脚。”
他伸手指节分明的手碰了碰狮眼,指尖刚碰到,就听到细微的 “咔嗒” 声 —— 一块指甲盖大的微型摄像头从狮眼里弹了出来,镜头上还沾着点黄土,却仍在微微转动,红色的工作灯闪得刺眼。
张警官最后一个下车,怀里紧紧搂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油纸被卤汁浸得透亮,油星顺着纸缝往下滴,他生怕被遗址边缘半寸长的荆棘勾破,胳膊肘夹得紧紧的,连走路都特意侧身:
“我说这‘守陵人’也太抠门了,装摄像头都舍不得装个 1080P 的,就这像素,连我这酱鸭的油光都拍不清,多可惜!”
他说着就往遗址里的青石板路迈,刚踩上去,鞋底就 “滋溜” 一下打滑 —— 青石板表面长着层绿莹莹的青苔,尤其是缝隙里,滑得像涂了油。
张警官手舞足蹈地晃了两下,左手死死拽住旁边的枯草(枯草根须带起的泥土撒了他一裤腿),右手却把酱鸭举得更高,站稳后拍着胸口直喘:
“幸好没蹭泥!这酱鸭我妈卤了三个小时,放了八角、桂皮还有三年陈的陈皮,蹭了泥就全毁了!”
三人顺着青石板路往里走,遗址里静得可怕,只有风穿过没膝的枯草时发出的 “沙沙” 声,偶尔还能听到远处野鸟的几声啼叫。
走了约莫两百米,一座两米多高的土坡出现在眼前,星象碑就孤零零地立在坡顶 ——
那是块三米多高的青灰色花岗岩碑,碑身粗粝,上面刻满了半指深的先秦星象符号,有的像倒扣的勺子(是北斗七星,勺柄朝东),有的像拉满的弓箭(是天狼星,箭尖指向西),还有的像团燃烧的火焰(是荧惑星,也就是火星)。
碑前的土坡下,绑着个穿靛蓝色粗布衣裳的老人,衣裳洗得发白,袖口磨破了边,嘴里塞着块粗麻布布条,看到他们来,浑浊的眼睛突然亮了,拼命摇头,手腕上那只磨得发亮的青铜手镯 “叮叮当当” 响 ——
那是守陵人的标志性物件,和沈清沅父亲照片里戴的一模一样。
“别出声!”
一个沙哑的声音突然从碑后传来,紧接着,一个穿黑色厚棉布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的风衣沾着不少尘土,领口拉链坏了,用一根别针别着,手里举着个黑色遥控器,按钮都被按得发亮,
“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按下炸弹开关!”
风衣领口露出半截细铜丝编的项链,项链下端挂着只和老人同款的青铜手镯,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 “陈” 字。
沈清沅立刻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只青铜手镯上,声音带着点颤抖:
“你也是守陵人?我爸的日记里写过,守陵人世代守护星象碑,青铜项链是传承信物,手镯上的字是家族姓氏 —— 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人?”
男人的手明显抖了一下,遥控器差点从手里滑下去,他赶紧用另一只手接住,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传承?”
他咬着这两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眼神里又怒又痛,
“我爷爷就是因为死守着这破碑,不肯把抗体的消息告诉组织,被‘守陵人组织’的人活活逼死!他们根本不是守护基因库,是想把抗病毒抗体卖给出价最高的军火商!”
他突然用力扯下领口的项链,铜丝被拽得差点断裂,
“我是老陈的儿子!我爸当年发现了他们的阴谋,想把消息传出去,结果被他们灭口 —— 我找了整整十年,就是为了揭穿他们的真面目!”
张警官突然 “哎哟” 一声,手里的酱鸭差点掉在地上:
“老陈的儿子?那你跟蝰蛇是堂兄弟啊!上次审蝰蛇的时候,他还说他大伯叫老陈,当年跟着‘守陵人组织’跑了,没想到就是你爸!”
他说着就掏出怀里的酱鸭,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油纸,卤汁的香气立刻飘了出来,
“要我说,咱先别吵,尝尝我妈卤的酱鸭,冷静冷静 —— 这酱鸭配白米饭越吃越香,可惜咱没带饭,不然现在就能凑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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