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会展中心的警笛声渐渐远去,午后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满地狼藉的广场上。陆衍之靠在警车旁,后背的绷带又渗了血,医护人员正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沈清沅站在一旁,指尖紧紧攥着那张鬼手留下的纸条,纸上 “游戏才刚刚开始” 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她心里。
“陆先生,现场勘察发现,直升机的尾翼有‘暗网’的隐蔽标识,应该是他们的专用运输工具。” 负责此案的张警官走过来,递过一份报告,“另外,我们在配电房的通风管里,找到了一个微型存储器,里面只有一段加密视频,技术科正在破解。”
陆衍之接过报告,目光扫过 “暗网” 两个字,眉峰拧得更紧。蓝鲨刚带着队友赶过来,脸上还沾着灰尘,显然是刚从西侧仓库的战斗中抽身:“我跟暗网交手过三次,他们从不做无意义的报复 —— 鬼手费这么大劲引我们去欧洲,又在江州搞爆炸,肯定有更大的目标。”
沈清沅突然抬头,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着:“我刚才分析了鬼手在欧洲和江州的行动轨迹,发现他每次选择的目标,都离江州的能源节点很近 —— 非洲的钻石矿脉附近有输油管道,欧洲的废弃工厂靠近电网枢纽,江州的会展中心,更是离城西能源站只有三公里。”
“能源站?” 陆衍之猛地反应过来,“你是说,鬼手的目标是控制江州的能源系统?”
“很有可能。” 沈清沅调出江州能源分布图,红色的线条将城西能源站、港口变电站和市中心电网连成一张网,“城西能源站供应着整个江州百分之六十的电力,要是被暗网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 医院会断电,交通会瘫痪,甚至连供水系统都会受影响。”
话音刚落,陆老爷子的电话打了过来,语气急促:“衍之,技术科破解了存储器里的视频,你赶紧看一下!”
陆衍之点开张警官发来的视频,画面里是鬼手的背影,他站在一面能源站的地图前,声音冰冷:“陆衍之,想保住江州的能源,就来老码头的三号仓库。记住,只能你一个人来,带其他人,我就立刻切断城西能源站的供电。”
视频最后,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 还有四个小时。
“他在引你去送死!” 蓝鲨立刻反对,“老码头是沈志远以前的地盘,到处都是废弃的集装箱,很容易设埋伏。而且暗网的人肯定在那里等着,你一个人去,就是羊入虎口。”
沈清沅也拉住陆衍之的手臂,眼神里满是担忧:“不能去,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比如让警方提前包围仓库,或者去能源站加强防守。”
陆衍之沉默着,指尖摩挲着手机边缘。他知道鬼手的狡猾,要是不按对方的要求来,能源站很可能真的会被切断供电 —— 现在正是下午,医院里有重症病人需要呼吸机,幼儿园里还有孩子在上课,他赌不起。
“我必须去。” 陆衍之抬眼,语气坚定,“但不是一个人。蓝鲨,你带队友去老码头周围的制高点,用狙击枪掩护我;清沅,你去城西能源站,和警方一起守住那里,一旦发现暗网的人,立刻通知我;张警官,麻烦你派一队特警,埋伏在仓库外围,等我发出信号,就冲进去。”
“可是你的伤……” 沈清沅看着他后背的绷带,声音带着哽咽。
“小伤,不碍事。” 陆衍之摸了摸她的头发,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黑玛瑙手链,重新戴在她手腕上,“这手链你戴着,等我回来。”
下午三点,老码头的风带着海水的咸味,吹得废弃集装箱发出 “哐当” 的声响。陆衍之穿着黑色风衣,将枪藏在腰间,一步步走向三号仓库。仓库的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机器运转的声音。
“我来了,出来吧。” 陆衍之站在门口,声音平静,“别躲在暗处装神弄鬼。”
仓库里的灯突然亮起,刺眼的白光让陆衍之眯起眼睛。鬼手站在仓库中央,身边绑着一个人 —— 是之前被沈志远收买的张经理,他脸色惨白,嘴里塞着布条,看到陆衍之,眼里满是求救的光。
“没想到你真的敢来。” 鬼手冷笑一声,手里拿着一个遥控器,“知道他为什么在这里吗?他手里有城西能源站的备用钥匙,是沈志远以前偷偷配的,现在,这钥匙在我手里。”
陆衍之的目光落在鬼手手里的钥匙上,又看了看张经理:“你想要什么?不是要跟我算账吗?别拿能源站和无辜的人做筹码。”
“算账?” 鬼手突然激动起来,快步走到陆衍之面前,扯下脸上的口罩 —— 他的右脸竟然有一道和陆衍之父亲一模一样的疤痕,“你以为我只是恨你毁了我的计划?五年前中东的军火劫持,你父亲才是幕后黑手!他故意泄露情报,让我和三个兄弟背锅,最后却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成为陆家的‘英雄’!”
陆衍之瞳孔骤缩 —— 他父亲在他十岁时就去世了,对外宣称是因病去世,可鬼手的话,却像一把锤子,砸向他多年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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