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会的余波未平,各方豪杰仍在议论那神秘青年的诡异身法,而赫连轩与南宫璃则在一片赞誉声中悄然离去。
他们并肩走在南宫家后院的小径上,脚下的青石被露水打湿,映着天边最后一抹残红。南宫璃轻轻甩了甩裙摆,笑道:“方才那一剑,你可真是险些被逼得跳下擂台。”
赫连轩嘴角一扬,语气不怒反笑:“要不是你铜镜照出他体内有异物,我还真以为自己老了。”
“哪敢啊。”她掩嘴轻笑,“世子大人可是战神附体,谁不知道您是盛元朝第一高手?”
两人说笑着,步入花园深处。这里种满了各色奇花异草,香气扑鼻,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二人身上,宛如一幅画中人。
南宫璃忽然驻足,望着前方一座小亭道:“你说,咱们多久没这样闲逛过了?”
赫连轩也停了下来,目光落在她侧脸之上,心中竟生出几分柔软。他低声道:“自从联姻之后,不是在议事厅就是在战场上,难得清闲。”
“那你……还习惯吗?”她转过身来,眸中带着一丝试探。
“习惯什么?”
“和我这样一个女尊女子共处一室,甚至——”她顿了顿,笑意更浓,“并肩作战。”
赫连轩微微一笑,声音沉稳如钟:“若非你,我何曾想过这世上还有女子能与我并肩?”
南宫璃怔了怔,随即低头轻笑,眼底泛起温柔的涟漪。
“你知道吗?”她缓缓开口,“当初进‘暗影阁’的时候,师父对我说,女人若想立于世间,就必须比男人更强、更快、更狠。可我一直觉得,真正的平等,不是靠压倒对方,而是彼此尊重。”
赫连轩看着她,眼中多了一丝欣赏:“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
她抬眸望向他,仿佛从他眼神里看到了某种坚定的东西。那是理解,也是认同。
“所以……”她眨眨眼,俏皮地问,“你是不是也开始相信,女子也能撑起半边天了?”
“不仅相信,”他答得干脆利落,“我还打算让你撑起我家的另一半。”
南宫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摇头:“你这话说得,怎么像是要把我当劳力使唤?”
“岂止是劳力。”他一本正经地道,“还是军师、谋士、内务总管、贴身保镖,外加……夫人。”
她挑眉:“那你呢?”
“我嘛……”赫连轩故作沉思,“就负责宠你、护你、听你指挥,偶尔耍点小脾气,让你哄哄。”
“哟,你还挺会安排。”她笑盈盈地白了他一眼,“不过,我也有个要求。”
“说吧。”
“我们得找一天,彻底放下这些事务,好好地……做回一对普通的男女。”
赫连轩闻言,神色柔和下来:“你想去哪里?”
“我记得有一座山,山顶看日出最美。”她回忆道,“那天我们在追查线索,偶然上去过一次。你记得吗?”
他点头:“当然记得。那天你差点滑下去,是我把你拉住的。”
“可不是!”她拍手笑道,“所以我印象特别深。”
赫连轩笑了笑,道:“那等忙完这一阵,我们就去。”
“说话算数?”
“世子之言,怎会失信?”
南宫璃满意地点点头,却又忽然皱眉:“可问题是……咱俩什么时候才算真正忙完?”
赫连轩沉默片刻,忽然道:“不如现在就开始规划。”
“哦?”
“你用你的镜子看看我接下来几天的日程。”他提议。
南宫璃眼睛一亮,立刻取出幻影时空镜,轻轻一拂,镜面浮现出赫连轩未来几日的行程安排。她仔细看了看,笑道:“三天后,你没有军事会议,也没有朝堂任务,只有半个时辰的例行巡视。”
“那就是它了。”赫连轩果断决定,“我们三天后出发。”
“就这么定了!”她欣然应允,随即又狡黠一笑,“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说吧。”
“在那山上,你不许谈兵法、不许讲战略、不许提任何政务,只准陪我看日出、赏晚霞,好不好?”
“好。”他毫不犹豫地答应。
“你倒是痛快。”她眯着眼看他,“看来你心里早就等着这一天了。”
赫连轩没有否认,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如夜:“因为我知道,那一天的我,才是真正的我。不是赫家世子,也不是战神传人,只是一个愿意陪你走遍天涯的男人。”
南宫璃心头一颤,脸上却依旧挂着笑:“哎呀,这话听得我都要感动哭了。”
“那就哭吧。”他淡淡一笑,“我给你擦眼泪。”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清脆悦耳,在花园中回荡。这一刻,风暖花香,万物静好。
翌日清晨,赫连轩在军营处理完事务,回到书房批阅军报。门外传来一阵轻响,紧接着,桌上多了一盘精致的点心。
他抬头一看,竟是南宫璃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块帕子。
“你送来的?”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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