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的眼神黯淡了一下，但很快又坚定起来：“林医生，我明白。我们品牌小，成本确实比不了大公司。但我们老板说过，宁可少赚钱，甚至不赚钱，也要把对的产品用在对的医生手里。我们可以承诺，在保证质量和性能绝对不打折扣的前提下，给出我们能承受的最极限的报价。”
她的语气真诚，带着一种近乎执拗的信念。这种态度，与康拓那种精于算计的商务做派形成了鲜明对比。
林默沉默了片刻，然后对张浩说：“把我们已经修改好的技术参数核心部分，不含商务条款的，给陈小姐看一下。让她评估一下，Schmid的产品能否完全满足，以及如果需要提供详尽的第三方验证报告，需要多少时间和成本。”
张浩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图——这是要借Schmid这把“尺子”，来衡量他们设定的技术门槛究竟有多高，同时也是在为潜在的、符合要求的投标方做准备。
陈薇接过文件，只看了一眼，脸上就露出了惊讶甚至有些钦佩的表情：“天哪……这些参数……太细致了！不过，我相信我们的大部分产品都能满足，甚至超出。第三方报告……我们需要一点时间，但一定能搞定！”
林默点了点头：“好。那你先回去准备。招标文件正式发布后，我们会通知你。”
陈薇千恩万谢地走了，抱着她那沉重的样品箱，脚步却轻快了许多。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张浩忍不住问：“林老师，你觉得她……靠谱吗？”
林默看着窗外，淡淡地说：“产品，是靠谱的。至于人……”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表明，他愿意给这个带着真诚和专业而来的年轻销售一个机会。
陈薇的出现，像是一道微光，让沉浸在规则博弈中的林默和小组成员看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不依靠妥协和算计，而是凭借真正过硬的技术质量去赢得认可的可能性。尽管前路依然艰险，但至少，他们知道了自己坚守的标准，在市场上并非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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