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在整理播种数据时,发现了一份元代的《农桑辑要》手抄本,里面夹着张泛黄的字条,是王景弘记录的“稻种培育法”:“取宋之占城稻、辽之粟、高丽之麦,混种于一田,三年可育出‘三宜稻’,耐盐碱、抗倒伏、产量丰。”他对照实验室的基因检测报告,发现如今培育出的水稻,正是按这个方法传承下来的,“王景弘不仅藏粮,还留下了让粮食永续生长的智慧。”
深秋时节,中日韩三国的农业专家齐聚刘家港,共同成立了“北洋漕运稻种研究中心”。张瑜作为王景弘的后裔,在揭牌仪式上展示了那枚从墓中出土的青铜钥匙——此刻它正插在特制的稻种储存罐上,罐身刻着三国文字的“永续”。“这把钥匙打开的不是粮仓,是跨越时空的农业合作。”她转动钥匙,罐内的现代稻种与古代稻种样本缓缓融合,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
林新宇在三岛秘藏的洞穴里,有了新的发现。洞壁的海图下方,刻着行微小的契丹文,翻译后竟是“盗墓者止步,此粮为万民”。他突然想起之前在遗址附近发现的几个可疑脚印,立刻调取监控——画面显示几个戴着面罩的人正试图潜入船坞遗址,随身携带的金属探测器上还沾着新挖的泥土。“是冲着稻种来的!”林新宇立刻报警,警方在码头抓获了准备偷渡的盗墓团伙,从他们的背包里搜出了几本《元代漕运藏宝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三岛的位置。
程远带着警方在洞穴里布下埋伏时,发现洞中央的“天下粮仓”石碑可以转动。转动后露出的暗格里,藏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刻着“和稻”二字,与“通和宝”金箔上的“永好”形成呼应。“这才是王景弘真正的宝藏。”他将玉牌对着光,里面隐约可见稻穗的纹路,“是用三国的和田玉、高丽玉、日本玉合雕而成,象征着农业文明的融合。”
盗墓团伙的审讯记录揭开了更大的阴谋。他们受境外组织指使,想盗取古代稻种进行基因专利注册,垄断东亚的水稻市场。“幸好我们及时发现。”郑海峰看着缴获的作案工具,“王景弘在七百年前就预料到这种情况,所以在稻种里加入了保护基因——只有在三国交界的黄海土壤里才能发芽,移植到其他地方就会退化。”
次年春天,“和稻”玉牌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见证下,中日韩三国签署了《北洋漕运农业遗产保护协议》,约定共同培育和推广“三宜稻”。当三国代表的手同时按在玉牌上时,研究中心的试验田里,第一株杂交的“新共生禾”正破土而出,根须在地下交织成三国文字的“和”。
程远站在试验田边,望着远处的黄海。海面上,三国的科考船正并排航行,船舷上悬挂的稻穗旗帜在风中招展,与元代漕船的帆影在波光中重叠。他想起王景弘墓志铭里的最后一句:“稻种如心,落地生根,四海同春。”此刻,实验室的培养皿里,古代稻种的基因序列正与现代水稻的基因完美匹配,在电子屏上画出条跨越七百年的曲线——像极了北洋漕运的航线,也像极了人心相通的轨迹。
张瑜递过来一碗新煮的米饭,米粒饱满透亮,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是用今年的新稻种煮的。”她舀起一勺递给程远,“尝尝七百年前的味道。”米饭入口的瞬间,程远仿佛尝到了黄海的咸、黑土地的甜、高丽半岛的香,三种滋味在舌尖交融,像极了那些跨越鲸波的故事,最终都化作了人间烟火的温暖。
夕阳西下时,程远在研究中心的留言簿上写下:“北洋漕运的终点,不是粮仓,是让每个角落都能生长希望的田野。”写完抬头,看见张瑜正对着试验田里的“新共生禾”拍照,夕阳在她眼角的痣上镀了层金边,与古墓壁画里的红衣女子、王景弘家乘里的金氏,在时光里完成了场温柔的重逢。
第七节 浪尖的传承
清明刚过,刘家港的码头就飘起了新麦的香气。程远和张瑜带着“新共生禾”的稻种,登上了开往三岛的仿古漕船。船舷两侧悬挂的三国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其中一面正是按王景弘家乘记载复原的“和稻旗”,蓝底上绣着金黄的稻穗,穗粒间藏着中、日、韩三种文字的“春”。
“这船的龙骨,用的是黑水洋沉船的老松木。”郑海峰敲了敲船身,木质的共鸣声与元代漕船的记载完全一致,“我们在榫卯处加了现代防腐技术,但保留了‘鱼鳞接’的工艺——就像稻种既要有古代基因,也要适应现代土壤。”他指着导航台上的设备,GPS屏幕上的航线与七百年前的海图重叠,闪烁的航点正好是当年的“互市点”。
林珊在船舱里整理新发现的文书。这些从王景弘后裔家中征集的《漕运家信》,用毛笔写在高丽纸上,字迹娟秀——是金氏写给远在直沽的丈夫的:“今日在九州试种的稻子抽穗了,颗粒比高丽的饱满,比大宋的耐寒,想来明年能让直沽的百姓也吃上。”信末画着个小小的稻穗,穗尖点着朱砂,像极了张瑜眼角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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