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行政官的身影出现在医疗室门口,打破了瑞琦与瑞琪之间那种因相貌相似而产生的微妙氛围
他步履沉稳,目光如炬,直接走向病床,审视着瑞琦那张与瑞琪团长极其相似却又更为柔韧的脸
“我听到了一些……令人难以置信的汇报”洛克行政官的语调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感,他的视线最终锁定在瑞琦的眼睛上“你,和你口中的那个‘RK’……究竟是什么关系?”
空气仿佛凝固了,瑞琦能感觉到一旁瑞琪团长也投来了探究的目光
她深吸了一口气,牵扯到内里的伤势带来一阵隐痛,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反而扬起一种近乎执拗的坚定,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回应
“她是我立誓守护的摩,无论付出何种代价”
这个答案显然在洛克的意料之外,他微微眯起了眼睛
一旁的克劳神父闻言,捧着圣典的手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慈祥的目光中透出更深的思量
“罗伯特·凯莉……”洛克行政官重复着这个名字,像是在记忆中搜索,随即他摇了摇头,语气带着行政官员特有的审慎与怀疑,“根据庄园的户籍记录,名为‘凯莉’的女性摩尔只有一位。她是菩提爱心教室新来的助教,一位温和、有耐心,据说来自遥远东方的姑娘。她的身份,与你所说的‘皇家首席研究员’……毫无关联”
尽管身体虚弱,瑞琦的目光依旧坚定。她没有因行政官的否定而动摇,因为她亲眼所见的技术痕迹做不了假
她试图撑起身体,这个动作立刻引发了伤处的抗议,让她脸色一白,但她仍强忍着,用尽可能符合礼节、却不容置疑的语气重申
“行政官阁下,我理解庄园的规章。但我以我的荣誉和职位担保,我所说的情况关乎重大。我请求您批准,让我立刻见到凯莉助教,当面对质,这是查明真相最直接有效的方式”
“孩子”
这时,克劳神父开口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像冬日里暖融的阳光,蕴含着抚慰人心的力量
他向前一步,看似是要安抚瑞琦的情绪,但那平和语调中却带着一种不容反驳的坚决
“你的身体,远未到能够下地行走的地步。每一次强行运转,都可能让初步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他缓缓说道,目光慈爱却极具穿透力,仿佛能看进瑞琦的身体内部,“作为负责你康复的神父,我绝不会同意你现在就去找任何摩,这是为了你的生命负责”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洛克行政官的威压尚且能据理力争的瑞琦,在听到克劳神父这番温和却不容置疑的话时,后背竟然下意识地窜起一丝凉意
那种感觉……非常熟悉
是了,那是源自无数次身受重伤被抬进医疗室后,对拥有绝对话语权的医生(或者说,神父)那种“为你着想”的、不容商量的禁令,所产生的、近乎本能的恐惧
仿佛已经看到对方拿着巨大的针筒或者苦到极致的药剂,微笑着对她说“这都是为你好”
这份来自“职业压制”的恐惧,竟比面对千军万马时,还要让她心头一紧
她张了张嘴,最终在那双充满“仁慈”与“不容置疑”的眼睛注视下,把话又咽了回去,只是不甘心地攥紧了床单
克劳神父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脸上的笑容愈发温和
“好好休息吧,孩子,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等你恢复一些再说”
他的话语像是祝福,也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将瑞琦暂时困在了这间医疗室里
不过多久,瑞琦经过最开始着急之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
以她对凯莉(或者说任葵)的了解,那个家伙绝对不可能放着自己重伤昏迷不管
尤其是在自己已经苏醒,并且明显提及了她的情况下,凯莉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偷偷摸摸地在半夜溜过来看她一眼,确认她的状况,说不定还会带着点小得意地炫耀一下自己的“治疗成果”
于是,在克劳神父和洛克行政官离开后,瑞琦就开始了自以为耐心的等待
凭借着她那经过千锤百炼的强健体魄,以及凯莉不惜代价注入她体内的特效药剂,她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
第一天,她就能在搀扶下缓慢行走;第二天,她已经能自己进行一些简单的拉伸活动,伤口愈合得几乎看不出痕迹;到了第三天,她自觉已经好了七七八八,足以应付一场……嗯,与某个不听话的研究员的“深入交流”
这三天,每一个夜晚,她都刻意保持着清醒,耳朵竖得像雷达,捕捉着门外的每一丝风吹草动
从月上中天等到东方既白,从满怀期待等到哈欠连天,那个熟悉的、鬼鬼祟祟的黑色身影,或者那个穿着研究员白袍、一脸冷静实则眼神关切的家伙,始终没有出现
一次都没有!
第一天,她还能替凯莉找借口‘可能庄园戒备太严,她在找机会’
第二天,她开始有点烦躁‘这家伙在搞什么?以她的本事,溜进来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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