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琴酒出现在了这里。
洛寻看着自己房间的窗户变成了满地的玻璃碎片,再一抬头看着理直气壮站在那里的罪魁祸首,忽地笑了一声。
“好厉害啊!”
凌晨三点,扰人清梦。
破了自己的窗户,站在自己的面前,像个鬼一样一言不发。
虽然自己用不着睡觉,但琴酒这是不是过于冒昧了。
琴酒听到声音,大脑中那些不断涌现出各种排列组合的任务缓缓淡去,眼前只剩下了一个人。
琴酒看着洛寻,看了好一会儿才发觉,洛寻的身上,没有他一路看到的各种可能。
洛寻就是洛寻。
他一直干干净净的站在那里。
没有和那些自己在路上看到的路人一样,没有他们身上各种的昨日死亡惨象……
琴酒开车的时候,甚至透过后视镜看过自己,看到了自己的死像。
无限种可能,就是无限种可能,或许在祂的念头里,曾经就有一个琴酒死在了昨日。
“你……为什么没死?”
琴酒一边说着,一边机械性的迈开步子,走向洛寻。
洛寻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琴酒。
说什么?
琴酒这不客气的话,开口就是问候自己的生死。
如果洛寻回答的话,就应该直接骂回去才对,说其他的,好像显得他很好脾气。
但是这点分量,洛寻又没生气到要骂人的地步,所以干脆不开口。
洛寻看着默然朝自己走来的琴酒,眼见着对方一点都没有绕路的意思,无奈开口。
“停!”
“你当真要踩着那些玻璃走过来?”
洛寻倒是不介意琴酒自己解决自己造成的麻烦,但他介意琴酒造成另外的麻烦。
血迹可比碎玻璃难清理。
琴酒这才低头,看向自己身旁满地的玻璃碎片。
屈膝,蓄力……很轻易的跳开了那片危险的范围。
一切都很完美。
除了琴酒直接栽倒在床尾,半晌没起来。
听着琴酒那逐渐平稳的心跳声,洛寻无话可说。
洛寻自然知道,琴酒今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正是因为知道事情缘起于自己,所以洛寻才没说什么。
洛寻原本以为琴酒深夜来找自己,是改变了意见,不想知道那些无聊的事情。
却没想到对方一开口,就是那么的不客气,直接问候自己的生死,也没想到琴酒会这么直接睡过去。
洛寻看着睡在床尾的琴酒,轻叹了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洛寻准备连人带被子一起搬到沙发上,就在动手的时候,琴酒猛的惊醒,似乎是察觉到什么,瞬间伸手扣住了洛寻的手。
另一只手朝着习惯的位置去摸枪,却摸了个空,直到带着杀意的目光落在洛寻的脸上时,琴酒才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自己的安全屋。
为了避免和祂留下来的意念相悖,导致权柄倾轧,洛寻一直收着自己的权柄。
此刻感受着琴酒快要捏断自己手腕的力道,也只是开口提醒。
“松手。”
琴酒却没有听到洛寻这句话,他在看到洛寻之后,很快又闭上了眼睛。
没有松手,但也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
哪怕被抓着一只手,洛寻还是很轻松的连人带被子一起搬到了沙发上。
只是在把人放下去的时候,琴酒还没有松手。
洛寻低头看着那只不愿意放开的手,默默的去掰。
掰……
没掰开。
不是掰不开,是洛寻越掰,琴酒手上越用力。
再掰下去,琴酒还没把洛寻的手腕捏断,洛寻要先把琴酒手指捏碎了。
琴酒可是个左撇子,这手指要是碎了,琴酒可就废了。
哪怕能够再接上,肯定也会和从前有差距。
除非洛寻愿意出手,或者放手。
洛寻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自己手上的挂件,然后伸手去把刚刚摆好躺下的琴酒又扶了起来。
既然不愿意松手,那就让个位置。
反正灵魂足够强大,洛寻几天不睡觉都没问题。
又折腾这一会儿,都已经快四点了,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洛寻完全没问题。
洛寻不知道琴酒的生物钟,毕竟对方的作息一向紊乱。
有任务的时候,几天不睡觉,就在车上间歇的睡一会儿都是有的。
任务少的时候,也要看任务的时间,休息时间从来不规律。
洛寻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琴酒会睡到这个时候。
琴酒睁眼的时候,天边还是昏暗的颜色,没有彻底的明亮。
灰蒙蒙的天空压着厚重的云,还有偶尔几声游鸟孤鸣,徒增寂寥。
这已经不是日出破晓,而是日落黄昏了。
如果不是确定了洛寻在里面确实清醒,还能回话,景光和研二怕是要破门而入了。
“你这一觉睡得可还安稳。”
琴酒听到声音,转头。
洛寻一只手支在扶手上,半撑着自己,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看着他。
十几个小时而已。
对洛寻来说,别说是几个小时、十几个小时了,哪怕是几年、十几年都没有什么区别。
他只是意外琴酒能睡这么久,这是改性子了?
什么时候学会了劳逸结合。
“睡醒了就松手。”
洛寻转了转手腕,示意琴酒既然醒了,就清醒点。
琴酒却没有如洛寻所要求的松手,反而在感受到洛寻想要挣开的时候,下意识的又抓紧。
或许是因为琴酒这么抓了一夜又一个白天,导致血液难以流通,所以他感受着手底下属于洛寻的体温冰凉的惊人。
下意识地攥紧,反倒让他更加清醒,随后惊觉的松开了一些。
洛寻觉得,此刻自己的脑袋上应该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原本被琴酒抓住的那一片肌肤被自己抽手时挪开,那里琴酒攥了一天才稍稍温热的肌肤又彻底凉下。
洛寻感受到了琴酒的反应,应该是对自己的体温不适应。
不适应怎么还不松手。
不过这回人醒着,洛寻直接当着面掰开手,就不怕直接掰碎琴酒的手指了。
捱不过,他总要松手的。
洛寻自己动手了,却没有和昨夜一样受到什么阻力,还没来得及用力。
指尖才刚刚碰上,琴酒就松手了。
洛寻一边揉着好久没动的胳膊,一边不动声色的想着。
这会知道了,琴酒是个听不见的,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和他动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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