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包括你。我已经复制了你三个月的行为数据，走路姿势、口头禅、甚至你吃泡面时先吹三下才吃的习惯。”
江无涯冷笑：“可惜你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哪一点？”
“我吃泡面从来不用吹。”江无涯撕开包装，“都是趁热直接嗦，烫死也值。”
03号愣住。
江无涯把泡面塞进嘴里，含糊说：“下次演，记得做功课。”
他咽下一口面，盯着03号：“你说你想活。行，我可以帮你。但你得先放了林二闪。”
03号没动。
“我不信你。”他说。
“我也不信你。”江无涯放下泡面，“但我们都没得选。”
林二闪突然开口：“我相信饲主大人。”
她的声音很轻，但很稳。
03号看着她，又看看江无涯。手指微微松了点力道。
江无涯慢慢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螺丝钉，轻轻放在地上。
“这是铁皮猪拉出来的建材原料。”他说，“你要么现在放人，跟我回去想办法；要么继续挟持，等我喊人把你按在地上，当废品回收。”
风停了。
灰烬落在泡面汤上。
03号低头看着那颗螺丝钉，喉结上下滑动。
他缓缓抬起手，把匕首从林二闪脖子上移开。
林二闪立刻后退，被江无涯一把拉到身后。
03号站着没动，脸色发青，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
“我需要注射剂。”他说，“否则撑不过今晚。”
江无涯点头：“我们有老吴头留下的资料。也许能找到办法。”
他往前一步，伸手：“但你得先交出所有情报。”
03号看着他的手，犹豫了几秒。
然后，他抬手摸向后颈，把最后一块嵌在皮下的芯片抠了出来，扔在地上。
芯片落地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江无涯弯腰捡起，攥在手心。
远处，避难所的探照灯扫过夜空。
03号忽然抬头，声音沙哑：“你不怕我再变一次吗？”
江无涯嚼着最后一口泡面，嘴一歪：“怕啊。但我更怕错过一个愿意说实话的敌人。”
他把空泡面盒踩扁，踢到一边。
“走吧。”他说，“回去开会。”
03号迈步向前，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晃，单膝跪地。
江无涯回头。
少年抬起头，眼神涣散，嘴唇发紫。
“来不及了……”他喃喃，“他们……切断了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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