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咬牙死撑,最终在千钧一发中突围)
【章节轨道】
【场景口血后,身体晃了一下。他没有倒下,而是用戟撑住地面,单膝跪在擂台上。喉咙里还有腥甜的味道,胸口像是被重物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
对面的黑衣人已经完全变了样子。他的右臂变成巨爪,皮肤泛黑,表面浮现出一层黏液。那只露出的眼睛还在转动,螺旋纹路越来越深,像是要把人的神识吸进去。
咚!
他又捶了一下胸口。声音比之前更沉,擂台边缘的护罩跟着震颤。张继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又被拉了过去,和那鼓声同步了一瞬。他立刻咬破舌尖,靠疼痛让自己清醒。
不能再硬接这种节奏攻击。
他抬起手,掌心朝上。一枚古旧的戒指在他手指上微微发烫。这是他在山中捡到的东西,一直没弄清用途,只觉得它能在危险时护住神识。现在,他把最后一丝灵流注入其中。
戒指突然亮了一下。
一股微弱的波动从指环散开,像是一道看不见的屏障,挡在了他和黑衣人之间。下一记鼓声传来时,张继平的心跳没有再被带动。
他稳住了。
黑衣人发出一声低吼,显然察觉到了异常。他不再敲击胸口,而是举起巨爪,猛地向地面一拍。黑色黏液顺着爪尖喷射而出,在空中划出数道弧线,直扑张继平面门。
张继平翻滚避开,左肩还是被一滴黏液擦过。布料瞬间腐蚀,皮肤火辣辣地疼。他不敢停留,趁着对方动作迟缓的瞬间,双手结印。
《御枢经》第一层心法重新运转。这一次,他不再追求控制外物,而是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体内节律上。呼吸、心跳、血脉流动,全都纳入同一个节奏。
当他完成第九次小周天循环时,丹田中的灵流变得凝实。他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
黑衣人再次冲来,速度比之前更快。巨爪撕裂空气,带起一阵灼热气流。张继平没有后退,反而迎着对方冲上去。
两人距离拉近到三步之内。
张继平忽然停下脚步,双掌推出。一道无形波动撞向黑衣人胸口。那是他将灵流压缩到极致后释放的震荡之力。
黑衣人身体一顿,但没有停下。他的皮肤表面泛起黑光,像是有一层护甲正在形成。
张继平早料到如此。
就在双掌推出的同时,他已经侧身闪避。果然,黑衣人的巨爪紧随而至,砸在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地面炸开一个浅坑,碎石四溅。
他趁机跃起,右手抓住戟杆末端,借力翻身到黑衣人背后。左手迅速贴上对方脊椎连接处。
那里是灵流汇聚的关键节点。
他将剩余的灵流全部灌入对方体内,同时启动戒指上的波动。两种力量叠加,强行干扰黑衣人体内的运行节奏。
黑衣人猛然僵住。
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巨爪不受控制地挥舞。原本稳定的黑色气息变得紊乱,胸口的鼓声断断续续。他张开嘴,发出一种不似人声的嘶叫。
张继平没有收回手。
他知道,只要再坚持一瞬间,就能彻底破坏对方的内在平衡。
可就在这时,戒指突然变得滚烫。一股反震之力从指尖传回,直冲识海。他眼前一黑,额头渗出冷汗。
戒指快要承受不住了。
黑衣人转过头,那只眼睛死死盯住他。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撑不了多久。”他的声音沙哑,“这具身体……本来就不属于我。”
张继平没说话。他只是把手压得更紧,指甲几乎陷进对方皮肤。
体内的灵流已经见底,但他还能动。
他记得闭关时的感觉。当封印震动,灵流失控,他是怎么一步步把节奏拉回来的。那时候,他也以为自己撑不住了。
但现在他站在这里。
擂台四周安静下来。其他浮岛上的人都盯着这边。裁判站在高台边缘,手按在禁制开关上,却没有按下。
规则允许一切手段。
张继平深吸一口气,把最后一点神识沉入《御枢经》的线路中。他不再去想胜负,也不再去想伤势。他只想让自己的心跳,维持在一个稳定的频率上。
一下,又一下。
黑衣人的挣扎慢慢变弱。巨爪垂了下来,黑色黏液停止分泌。他整个人开始颤抖,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强行剥离。
终于,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哀鸣。
身体轰然倒地。
张继平松开手,踉跄后退两步。他靠着长戟站稳,胸口剧烈起伏。戒指的光芒渐渐熄灭,表面出现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裁判走了过来。
他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又看向张继平。
“胜者,张继平。”他说完,抬手打出一道符光,落在擂台中央的记录碑上。
人群中有掌声响起,也有议论声。有人摇头,说这场战斗太险,也有人低声感叹,能活下来就是本事。
张继平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他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还在微微发抖,掌心的纹路被汗水浸得发白。
他赢了。
晋级下一轮。
可他知道,刚才那一战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戒指在关键时刻挡住了对方的节奏干扰,如果不是他最后强行逆转节律,现在倒下的就是他自己。
裁判走过来,递给他一枚玉牌。
“复赛名单明天公布。”他说,“今晚好好休息。”
张继平接过玉牌,点头。
他转身走向擂台边缘,脚步有些虚浮。每走一步,肋骨处就传来一阵钝痛。但他没有停下。
下了擂台,有仙门弟子迎上来,想扶他。他摆了摆手,独自走向通道出口。
通道尽头是一片空地,几株灵药种在石槽里,叶片微微晃动。远处能看到其他浮岛的轮廓,灯火点点。
他走到一棵树下,靠着树干坐下。
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左手虎口裂开,血顺着指尖滴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小红点。
他抬头看天。
云层散开一角,露出一片星空。
就在这时,他感觉戒指又动了一下。
不是发热,也不是发光,而是轻轻震了一下,像是在提醒什么。
他低头看去。
裂痕依旧,但内层似乎有别的东西在缓缓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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