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暗门出口时,老者停下:“我只能送你到此。若巡律令被查出,我无法再保你。”
“你已做得够多。”张继平推门而出,夜风扑面,吹动衣袍。
外门山道冷寂,月光斜照石阶,映出斑驳影痕。他未停留,径直下山。行至半途,忽觉腰间青铜铃一震,铃声未响,却有一股热流自铃壁透出,顺经脉流入心口。他停下脚步,取出铃铛,发现内壁刻痕已重组完毕,形成一幅微型地图——七点连线,其中一点正位于外门西侧废弃矿道。
“矿道通地脉支流。”他低语,“第一阵眼,藏在那里。”
他加快脚步,绕过守卫巡线,潜入矿道入口。洞内漆黑,唯有岩壁渗水滴落,敲击石面发出规律声响。他取出青铜铃,以神识轻触铃壁,铃身微震,竟在前方投出一道淡绿光痕,指向深处。
前行约百步,地面开始出现裂纹,裂缝中泛出幽蓝微光。他蹲下查看,指尖触及光点,一股寒流瞬间窜入经脉,与体内黑纹产生共振。他猛然抽手,却发现皮肤下的纹路已自行延伸至指尖,末端微微发亮,与地光同频。
“阵列仍在运行。”他站起身,“只是被屏蔽了信号。”
继续深入,矿道豁然开阔,形成一座天然石厅。厅中央立着一根石柱,柱身缠绕七道铁链,每链末端连着一块青铜牌,牌面刻着不同符文。其中六块黯淡无光,唯有一块泛着微弱绿芒——正是铜片对应的纹路。
张继平走近石柱,将嵌有铜片的剑插入柱底凹槽。绿光骤盛,六块青铜牌同时震动,裂纹蔓延,光芒忽明忽暗。他闭眼,神识顺着光路追溯,瞬间捕捉到六道残存信号——
第一阵眼:矿道深处,信号微弱但稳定;
第二阵眼:藏书阁地底,信号被干扰;
第三阵眼:药园禁地,信号断续;
第四阵眼:演武场阵台,信号停滞;
第五阵眼:长老院密室,信号被屏蔽;
第六阵眼:掌门闭关殿,信号紊乱;
第七阵眼:就在他体内,全然激活。
“六眼残存,唯有第一眼完整。”他睁眼,“必须先稳固源头,才能逆转阵列。”
他拔出剑,正欲离开,忽觉脚底一沉。地面裂纹中蓝光暴涨,一道光柱自石柱冲天而起,直贯矿顶。七块青铜牌同时旋转,符文重组,投射出完整阵图——七眼连环,逆向运转,灵脉倒流,蚀气滋生。
而阵图中心,浮现出一行古字:
“宿主归位,终祭开启。”
张继平盯着那行字,未动。
身后矿道深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人,是多人,步伐整齐,由远及近。
他缓缓转身,握紧剑柄。
来者穿着外门巡查服饰,十二人列队而立,为首者抬手行礼:“奉令集结,听候调遣。”
张继平扫视众人,目光在每人腰间制式短刀上停留一瞬。
“第一任务。”他开口,“封锁矿道,任何人不得进出。”
“是!”
“第二任务。”他抽出剑,铜片在绿光下闪烁,“带我,去第一阵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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