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立刻调整灵气轨迹,金绿藤蔓顺着水网的纹路轻轻攀爬,像给淡蓝水网绣上了层细密的金绿花纹。藤蔓刚触到黑雾,黑雾便剧烈扭动起来,表面的黑丝滋滋作响,渐渐被逼出一团核桃大小的黑核 —— 那正是邪髓的核心,核上还缠着一缕极淡的灵界主上残魂,正发出细若蚊蚋的尖啸,试图挣脱束缚。
“念念!用灵识珠定魂!” 苏清漪的笛音陡然拔高,净音灵气顺着笛身注入灵识珠,珠面银辉暴涨,如一轮小月亮般悬在水网上方,将黑核上的残魂牢牢钉住,使其再难动弹。念念立刻上前,将灵识珠轻轻按在水网上,掌心青蓝双灵光顺着网纹钻进黑核,残魂的尖啸瞬间消失,黑核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渐渐停止扭动。
林砚趁机从行囊里取出三脉灵髓凝成的淡金液体,指尖轻弹,数滴液体落在水网上。液体一触到黑核,便化作金雾将其包裹,黑核在金雾中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缕纯净的地脉灵气,融入灵识泉中。泉面的黑沫瞬间消散,灵识泉重新泛起温润的青辉,谷底的灵识草也跟着舒展叶片,草尖的光粒飘在空中,如撒了把碎星,落在修士们的衣袍上,带着淡淡的暖意。
“地脉的暗伤得补全,不然以后还会出岔子。” 叶沧澜收起月牙桨,指尖海灵灵气顺着泉脉往下探,语气带着几分郑重,“脉缝里的残髓是清干净了,但细脉管被蚀出了小裂,得用能和地脉共生的灵植根须织层‘脉衣’,才能彻底护住。”
阿砚眼睛一亮,从行囊里取出个小木盒,打开便露出圆润的冰生草种子 —— 这是上次在陨星坑特意采的:“冰生草的根能和地脉共生,还能吸附残留的邪力!我把种子种在脉缝周围,根须会自己钻进缝里织脉衣,比其他灵植更合适!”
众人立刻帮忙翻松谷底的泥土,阿砚将种子均匀撒下,指尖木灵灵气轻轻一引。种子遇土即活,瞬间破土而出,淡绿的根须如细密的织针,顺着土缝往下钻,不过片刻便在脉缝里织成一张通透的绿网。网眼间流转的木灵灵气与地脉赤金灵气交织,竟泛起淡淡的金绿光晕,灵识泉的灵气顺着绿网流转,地脉的赤金线重新变得流畅,连谷口的空气都变得清甜起来,带着灵植的生机。
夕阳西下时,灵识谷已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生机。轮值修士们围着阿砚,七嘴八舌地请教 “柔脉术” 的诀窍,阿砚耐心地演示着灵气的流转轨迹,指尖金绿灵光映着众人专注的眼神;念念则在灵识泉边教新入门的弟子用灵识珠探测脉缝,珠面银辉随着她的讲解明暗交替,将复杂的地脉纹路变得直观易懂。苏清漪与叶沧澜在谷口布下新的预警阵,将灵识草的灵气与阵眼相连,只要地脉再出异动,草叶便会泛起醒目的红光,第一时间传递警讯。
返程的路上,赵教授的传讯玉突然亮起,老人兴奋的声音透过玉璧传来,带着几分雀跃:“小林!我把这次灵识谷的修复方法编成《地脉暗伤补录》了,还画了冰生草根须的织脉图,标得清清楚楚,明天就印出来给各门派的新弟子发下去!对了,阿砚那套‘柔脉术’我也记下来了,配着木灵植的图谱一起发,以后修复细脉就有章法了!”
阿砚坐在车后座,听到自己的名字,脸颊微微泛红,却悄悄握紧了掌心 —— 那里还残留着木灵灵气的余温,混着灵识草的淡青气息,是属于他的成长印记。念念靠在他身边,灵识珠里映着窗外的晚霞,金红的光色落在她眼底,轻声说:“下次再遇到邪髓,我们肯定能更快解决,说不定还能帮上更多忙。”
林砚望着车外掠过的田野,掌心云髓佩轻轻发烫,与远在昆仑墟的界域之心遥相呼应。他知道,灵界主上的威胁或许还在暗处蛰伏,地脉的守护也从不是一劳永逸的事,但看着身边渐渐能独当一面的新一辈,看着各门派修士齐心协力、毫无保留地传承经验,看着典籍馆里不断增厚的传承手册,便觉得所有的坚守都有了沉甸甸的意义。
车驶回苏市时,典籍馆的灯已次第亮起,暖黄的光透过窗棂洒在庭院里。书架上的《蓝星修道界新志》又添了新的篇章,扉页的空白处,赵教授用遒劲的红笔写着一行字:“守道非一日之功,传薪需代代之力 —— 灵识谷修复记。”
院落里的灵脉树已长到两丈高,枝叶婆娑间洒下的灵粒,落在新弟子们晾晒的护脉符上,给符纸边缘镀上一层朦胧的淡青微光,连符上 “守道” 二字都似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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