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秋?”
那清冷的声音如同冰泉滴落玉盘,瞬间将三秋从混乱的思绪中惊醒。他猛地回神,对上符玄那双带着探究意味的金色瞳仁,只觉得脸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轰”地一下涌了上来,连耳根都烫得惊人。
“啊?……早、早啊!”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回应,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和磕巴,眼神飘忽,不敢与她对视太久,下意识地瞥向旁边的竹子,仿佛那竹节上刻着什么绝世功法。
符玄的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他今天……很不对劲。这副样子,倒像是……拓跋烈那次偷喝了他的佳酿后被逮到时的心虚表现?
“你……”她刚想问他是否身体不适,或者遇到了什么麻烦,却见三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打断了她的问话。
“我没事!挺好的!那个……我突然想起教习找我有事!先走了!”他语速极快,几乎是不经思考地抛下这几句话,然后根本不给符玄反应的时间,几乎是落荒而逃般,脚步凌乱地绕过她,朝着与她相反的方向快步离开,背影甚至带着一丝仓促。
符玄站在原地,看着他几乎是瞬间消失在竹林小径尽头的背影,金瞳中的疑惑更深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又回想了一下他刚才那怪异的目光——那里面似乎有慌乱,有躲闪,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类似于……窘迫?甚至……羞赧?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那个脸皮厚比星槎装甲的家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
她摇了摇头,将这点小小的疑惑暂时压下,继续朝着原定的方向走去。只是心底,却莫名地留下了一个细微的、挥之不去的问号。
而另一边,三秋一路疾走,直到确认完全脱离了符玄的视线范围,才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上,长长地、带着懊恼地舒了一口气。他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试图驱散那该死的热度和心虚。
“三秋啊三秋……你真是……”他低声骂了自己一句,对自己刚才那丢人的表现感到无比挫败。不就是个梦吗?至于吓成这样?简直比面对千军万马还怂!
可是……那真的……只是个“梦”那么简单吗?
那种仿佛烙印在灵魂深处的触感,那种失控的悸动……无一不在提醒他,内心深处对符玄的渴望,或许远比他自以为的……更加汹涌,更加……具有侵略性。
这一整天,三秋都处在一种魂不守舍的状态。课堂上,他罕见地没有与符玄进行任何眼神交流或隔空“切磋”,而是全程低着头,要么假装认真看书,要么盯着桌面发呆,连教习提问都反应慢了半拍。演武场上,他也有些心不在焉,招式虽然依旧凌厉,却少了几分往日的专注和锐气,甚至差点被一个平时根本近不了他身的师弟击中。
这种反常,连拓跋烈这种粗神经都察觉到了。
“老大,你咋了?魂被哪个星海妖女勾走了?”训练间隙,拓跋烈凑过来,挤眉弄眼地问。
三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滚蛋!练你的功去!”
但他心里却是一咯噔……妖女没有,倒是被那位“太卜大人”在梦里……勾得不轻。
而符玄,自然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持续一整天的异常。她虽未再主动询问,但那偶尔投向他、带着审视和不解的目光,却像是最温柔的酷刑,让三秋坐立难安。他越是试图表现得正常,就越是显得欲盖弥彰。
傍晚放学,三秋几乎是第一个冲出了讲堂,再次试图避开与符玄同路。他独自一人来到学府后山那片僻静的、可以俯瞰小半个学府和远处星海的观星台,想借着夜风和广阔的视野让自己冷静下来。
夜色渐浓,星子初现。晚风带着凉意拂过,稍稍吹散了他心头的燥热。他靠在冰凉的栏杆上,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学府建筑和更远方浩瀚的星空,试图将脑海中那些旖旎的画面替换成冰冷的星轨运行图。
然而,事与愿违。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自身后响起。
三秋身体一僵,几乎不用回头,那熟悉的、清冷的气息已经告诉了他来者是谁。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心脏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符玄走到他身边,并未立刻说话,只是同样倚着栏杆,望着远处的星空。夜色中,她的侧脸轮廓柔和了许多,粉发被晚风轻轻拂动,那支玉兰发簪在星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却并不尴尬,反而有一种奇异的、心照不宣的静谧。
许久,符玄才轻声开口,声音如同夜风般清凉平静:“你今日…似乎有心事。”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三秋喉结滚动了一下,有些干涩地回答:“…没什么。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这个借口苍白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符玄侧过头,金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静静地看了他几秒,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伪装,直抵内心。她没有追问,只是淡淡地说:“星轨亦有晦明交替,人心亦然。无需强求时刻澄澈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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