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观星台上的风带上了更深的凉意。
三秋感受到怀里人几不可查地瑟缩了一下，这才从巨大的喜悦和满足中稍稍回过神。他松开怀抱，脱下自己的靛蓝色外衫，不由分说地披在了符玄肩上。衣衫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那令人安心的清冽气息，将符玄整个包裹起来，显得她越发纤细玲珑。
“冷了也不说。”他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更多的却是心疼，细心地为她拢好衣襟。
符玄没有拒绝，只是微微低着头，任由他动作，脸颊在月光和衣衫的映衬下，白里透红，看得三秋心头又是一阵悸动。
他极其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握在掌心。这一次，不再是课堂上的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十指紧扣。
“回去吧。”他声音温柔。
“…嗯。”符玄低低应了一声，任由他牵着，一步步走下观星台。
回去的路，似乎比来时短了许多。两人并肩而行，谁也没有说话，只是偶尔侧过头，目光相撞，便又迅速分开，嘴角却都不自觉地扬起甜蜜的弧度。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胜有声的亲昵氛围，连周围的虫鸣都显得格外悦耳。
手心传来的温度一路烫到了心里。符玄甚至能感觉到，三秋的拇指，正无意识地、一下下地摩挲着她的手背，带来一阵阵细微而持续的悸动。
她微微挣了一下，反而被他握得更紧。
“别动。”他低声道，声音里带着笑意，“…好不容易才牵到的。”
符玄耳根一热，便不再挣扎，只是心跳依旧快得不像话。
快到符玄所住的宿舍区域时，周围变得愈发安静，只剩下两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三秋忽然放缓了脚步，侧过头看着她，星眸在月色下闪烁着幽深的光芒：“…所以，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
他虽然早已心知肚明，却还是想亲耳听她说出来，带着一种幼稚的执着和期待。
符玄的脸颊又开始发热，别开视线，故作冷淡：“…你说呢？”
“我说？”三秋挑眉，故意逗她，“我说是未来剑首和未来太卜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符玄：“…无聊。”
“那…是互相研究学术问题的同窗关系？”
“…”
“还是…”他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气息灼热，“…可以随便亲亲的关系？”
最后几个字，如同羽毛搔过心尖，让符玄浑身一麻。她羞恼地瞪了他一眼，用力想抽回手，却被他牢牢攥住。
“快说。”三秋不依不饶，眼神带着笑意和坚持，“不说…我就不让你回去了。”他甚至作势要再次低头吻她。
符玄又羞又急，生怕被人看见，只得红着脸，飞快地、含糊地小声说了一句：“……道侣…行了吧！”
说完，她自己先愣住了。道侣…这个词，如此郑重，如此亲密，代表着修仙路上携手同行的承诺。她竟然…就这么说出口了？
三秋也怔了一下，随即，巨大的、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感动瞬间淹没了他！他没想到会听到这个词，他以为最多是“在一起”之类…
他的小古板，总是能给他最大的惊喜。
他猛地收紧手臂，将她紧紧抱离地面，转了一圈！
“啊！”符玄猝不及防，发出一声低低的惊呼，下意识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再说一遍！”三秋将她放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星眸亮得惊人，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符玄，你刚才说…我们是道侣？”
符玄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激动弄得有些懵，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心底最后一丝羞涩也化为了暖流。她抿了抿唇，金瞳中漾着水光，极轻却清晰地重复：“…嗯。道侣。”
三秋再也抑制不住，低头，深深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不再像观星台上那般温柔克制，而是带上了确认所有权般的喜悦和激动，热烈而缠绵，仿佛要将所有的爱意和承诺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她。
符玄生涩地回应着，感受着他澎湃的情感，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温暖的云端。
许久，三秋才喘息着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瓣和迷离的眼神，满足地喟叹：“…我好高兴，符玄…我真的…太高兴了…”
符玄靠在他怀里平复着呼吸，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
终于走到了符玄宿舍的楼下。廊下的灯光昏黄而安静。
两人在门口停下脚步，手却还牵在一起，依依不舍。
“到了。”三秋低声说，拇指依旧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背。
“…嗯。”符玄应着，却没有立刻转身进去。
气氛再次变得暧昧而黏稠。
三秋看着她微垂的眼睑和近在咫尺的唇瓣，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沙哑：“…晚安吻…是不是该补上？”
符玄的心跳猛地加速，抬起眼瞪他，却没什么威力：“…你…适可而止…”
“道侣之间，怎么能叫适可而止？”三秋理直气壮，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一步，将她轻轻压在门廊的柱子上，形成一个暧昧的禁锢姿势，“这叫…理所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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