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想法太过骇人听闻,也太过虚无缥缈。轮回,那是连仙神都难以彻底窥探的禁区!
但这是她目前能抓住的、唯一不同于龙虎山“废阴存阳”或地府未知态度的、属于她自己的思路!
她必须尝试!
顾不上经脉欲裂的剧痛,林晚强行凝聚起一丝微弱的神识,不再去试图安抚或引导那冰火之力,而是……模仿着那残缺画面中,银色身影手持断剑指向符文的“意境”,将自己的意志,如同无形的刻刀,狠狠“刻”向那冲突最激烈、仿佛混沌未开的丹田核心区域!
她不是在刻画具体的符文——她根本不知道那符文是什么——她是在刻画一种“概念”,一种“平衡”、“循环”、“与轮回相连”的强烈意念!
“嗡——!”
就在她这近乎自毁、孤注一掷的意念动作下,异变发生了!
她丹田内那濒临碎裂的煞气金丹,以及那丝躁动灼热的曦和血脉,仿佛被这蕴含着一丝寂之意境的意念所引动,同时剧烈一震!
紧接着,她感觉到自己灵魂深处,某个一直被遗忘、或者说从未被察觉的角落,一个极其黯淡、古老、仿佛与她生命本源一同诞生的复杂印记,如同沉睡了万古的星辰,被这股内外交困、触及轮回概念的意念……微微撬动了一丝缝隙!
“咔嚓……”
一声微不可闻、仿佛来自灵魂本源的轻响。
那印记太过古老模糊,她根本无法看清其具体形态,只能感觉到,在那印记被撬动的瞬间,一股难以形容的、仿佛贯穿了生死、连接着无数过往与未来的苍茫气息,如同涓涓细流,从中弥漫而出!
这股气息并非力量,更像是一种……“权限”?或者“印记”本身散发出的特质?
它流淌过林晚濒临崩溃的经脉,那原本狂暴冲突的冰火之力,在接触到这股苍茫气息的瞬间,竟然如同被无形的法则抚过,出现了刹那的凝滞与……“梳理”?虽然依旧对立,但那种要立刻炸开的毁灭性冲突感,竟然……减弱了微不足道的一丝!
与此同时,她右臂之上,那原本因血脉冲突而焦黑皲裂的皮肤下,一个极其淡薄、若隐若现的、由淡金色光点自然形成的奇异纹路,一闪而逝!那纹路复杂而古老,带着太阳的煌煌之气,却又蕴含着某种循环不息的韵律!
这变化极其细微,短暂得如同幻觉。那股苍茫气息很快消散,灵魂深处的印记也重新归于沉寂,冰火冲突依旧存在,剧痛并未减轻。
但林晚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瞳孔之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感觉到了!虽然只有一瞬,但她确实感觉到了!那条路……可能存在!
不是强行梳理,不是废此立彼,而是……引轮回之意,纳阴阳于循环!
第三部分:各怀鬼胎与夜幕下的暗影
林晚这边的细微异动,虽然被她极力掩盖,但那瞬间泄露出的、一丝极其独特且古老的灵魂印记气息,以及血脉的短暂异象,还是引起了一些存在的注意。
龙虎山深处,天师府内,一位正在静坐、须发皆白的老者(当代天师)缓缓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推演天机般的睿智光芒,低声自语:“轮回的痕迹……果然在她身上。看来,清云带回来的消息无误。此女,确是我龙虎山能否在未来的大劫中占据先机的关键之一……”
他沉吟片刻,一道无声的意念传了出去。
另一边,迎仙阁内,正在与一位龙虎山长老虚与委蛇的吴老大,手指上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指环微微发热了一下。这是他特制的、能感应极高层次能量波动的法器。他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与长老谈笑风生,心中却是翻江倒海:“这种气息……判官殿说的‘轮回印记’?!她竟然能主动引动?虽然微弱,但确凿无疑!必须尽快!”
而就在龙虎山护山大阵之外,极远处的一座荒山山巅,一团模糊的黑红色邪气悄然凝聚,显露出之前袭击林晚的那只邪祟的部分形体。它贪婪地望向龙虎山方向,嘶哑低语:“轮回的味道……还有圣血的气息……‘钥匙’果然在这里!圣瞳的荣光,必将降临!”
一时间,因林晚这无意间的触碰,暗中的目光更加聚焦,风暴的中心,已然形成。
夜幕彻底降临。
林晚躺在寒玉床上,内心却不再像之前那般绝望。虽然前路依旧迷茫,身体依旧濒临崩溃,但她至少看到了一丝属于自己的微光。她需要时间,需要安静的环境,去进一步感悟和尝试。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子时刚过,静室之外,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融入夜风的破空声!以及几声闷哼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守护在静室外面的两名龙虎山弟子,被人无声无息地放倒了!
林晚瞬间警醒,强撑着想要坐起,却牵动伤势,一阵剧烈的咳嗽。
静室的门,被一股阴柔却强大的力量悄然推开一道缝隙。一道笼罩在朦胧黑影中、气息与龙虎山道家真元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丝阴司鬼气,却又更加诡秘难测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滑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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