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沉默地跟着他们,一边机械地挥舞着锄头清理田垄边的杂草,一边暗自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赤焰薯田位于一座矮山的背阴面,土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暗红色。从这里抬头向更深处望去,可以看到远处群山叠嶂,雾气缭绕,其中一片区域尤其阴沉,仿佛连阳光都不愿意过多眷顾。
那里,应该就是思过崖禁地的方向了。
看似不远,但望山跑死马,中间还隔着深涧、密林,以及无形的宗门禁制界限。以她现在的脚力和身份,想要偷偷摸过去,难如登天。
而且,王贵似乎为了盯紧他们这几个“罪卒”,特意安排了一个平时就爱偷奸耍滑、仗着有点小关系就对其他杂役颐指气使的家伙——李狗蛋,来当临时的“监工”。
那李狗蛋拎着根细棍,吊儿郎当地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眯着一双三角眼,时不时就吆喝几句。
“喂!那个谁!磨蹭什么呢!没吃饭啊!” “说你呢!林晚!发什么呆!草都除干净了吗?!”
林晚压下心头的烦躁,只能暂时收敛心思,专注于眼前令人疲惫的活计。
赤焰薯的叶片肥厚,呈暗紫色,靠近根部的土壤需要经常松动,以利于块茎生长。但这活儿极其累人,那锄头又重又钝,没一会儿就累得她胳膊酸软,汗流浃背。
更麻烦的是钻地甲。
那是一种指甲盖大小、甲壳坚硬、擅长钻土的黑色小虫,专啃食赤焰薯的根茎。它们行动迅捷,一有动静就钻入土中深处,很难捕捉。
林晚必须极其小心地翻开土层,看到那快速移动的黑点,就要立刻用特制的竹夹将其夹起,扔进腰间的封虫袋里。
效率极低,精神必须高度集中,对眼力和手速都是极大的考验。
一个上午过去,她才清理了不到半亩地,腰酸背痛,眼睛发花,封虫袋里也只收获了寥寥十几只钻地甲。
照这个速度,她别说去思过崖,就连完成王贵交代的任务都够呛。
中午休息时,她坐在田埂上,啃着硬馍馍,看着远处那片阴沉的禁地方向,心头一阵无力。
同来的几个杂役也是叫苦不迭,抱怨声此起彼伏。
李狗蛋却翘着二郎腿,吃着不知从哪弄来的肉干,吃得满嘴流油,还时不时嘲讽几句:“都给我卖力点!完不成任务,谁都别想好过!”
下午的劳作更加难熬。烈日当空,脚下的赤焰薯田像是一个巨大的蒸笼,烤得人头晕眼花。
林晚机械地重复着松土、找虫的动作,汗水迷了眼睛,手臂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就在她又一次费力地翻开一块土坷垃,视线因为疲惫和汗水有些模糊的时候——
突然!
她眼角余光似乎瞥见,那刚被翻开的湿润泥土下,有什么东西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那光芒极其黯淡,几乎是转瞬即逝,混杂在泥土中,很难察觉。
但林晚此刻精神疲惫,反而对这种细微的变化格外敏感。
她动作一顿,下意识地蹲下身,也顾不得脏,用手小心翼翼地去拨开那片泥土。
指尖触碰到一个硬物。
她轻轻将它抠了出来。
那是一块只有小指甲盖大小、形状不规则、通体漆黑如墨的小石子。
乍一看毫不起眼,和田里其他的碎石块没什么区别。
但当林晚用手指抹去它表面沾着的泥土时,却发现这石子的黑色深邃得有些异常,并且在某个角度,借着阳光,能隐约看到其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银色纹路一闪而过。
刚才那微弱的光芒,就是这些银色纹路反射阳光造成的?
这是什么东西?
林晚好奇地将石子捏在指尖,仔细打量。
就在她全神贯注观察这黑色小石子的时候,异变陡生!
她胸口处,那枚一直毫无动静的老旧铜钱,竟然再次毫无征兆地剧烈发烫起来!
这一次的灼热感,远比昨夜那一下要清晰、强烈得多!
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直接烫在了她的心口皮肤上!
“呃!”林晚痛得闷哼一声,手一抖,那块黑色小石子差点脱手掉落。
与此同时,她捏着石子的指尖,也传来一种奇异的吸力感和温热感!
仿佛她体内的某一种极其微薄、她自己都几乎难以感知的力量,正被这块小石子缓缓地、一丝丝地抽取出去!
而那枚紧贴着她胸口的铜钱,则烫得越发厉害,仿佛在愤怒,又像是在……警告?
这突如其来的双重异变,让林晚彻底懵了。
石头……在吸她的……灵力?
铜钱……在发烫警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地就想把这诡异的黑色石子扔掉。
但就在她松开手指的前一刹那——
“嗡……”
又是一声极其轻微、仿佛来自她灵魂深处的嗡鸣响起。
这一次,声音不再空泛。
伴随着这声嗡鸣,一段极其模糊、破碎、却异常清晰的信息碎片,如同强行植入般,猛地撞进了她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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