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枯瘦冰冷的手如同铁钳,攥得林晚腕骨生疼。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老乞丐那句嘶哑的警告。
挖坟?他怎么会知道她心底那刚刚萌芽、甚至还未完全清晰的疯狂念头?!
寒意顺着脊椎骨疯狂上窜,林晚猛地甩动手腕,想要挣脱。
那老乞丐看着奄奄一息,力气却大得惊人,枯爪般的手指纹丝不动。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她,重复道:“沾不得……碰不得……挖不得……煞气冲天……因果太重……你扛不起……”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是破风箱,带着一种诡异的腔调,不像是劝阻,更像是一种……诅咒般的预言。
“放开我!你胡说什么!”林晚又惊又怒,心底那点刚重燃起来的决心被这突如其来的诡异遭遇打得七零八落。她拼命挣扎,另一只手也上去掰扯。
或许是她的反抗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那老乞丐力竭,枯瘦的手指突然一松。
林晚猝不及防,用力过猛,踉跄着向后倒退好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惊魂未定地喘着粗气,再抬头看时,那老乞丐却已经重新蜷缩回山石下的阴影里,脑袋耷拉着,双手缩在破破烂烂的袖子里,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只有手腕上那一圈清晰的红痕和残留的冰冷触感,证明着那不是梦。
周围来往的弟子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投来好奇或嫌恶的目光。
“那乞丐又发什么疯?” “谁知道呢,疯疯癫癫好多年了。” “那女的是谁?新来的?怎么跟那老疯子扯上关系了?” “看样子就不太聪明……”
窃窃私语声传来,林晚脸上一阵臊热。她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腕的红痕,低下头,不敢再去看那老乞丐,心脏却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沾不得?碰不得?挖不得?
为什么?
是因为萧寂仙君死得蹊跷,坟冢有多恐怖?还是因为……一旦她试图靠近真相,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那老乞丐是真的看出了什么,还是单纯只是个胡言乱语的疯子?亦或是……有人不想她追查,给她的警告?
白辰的脸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让她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她用力甩甩头,将纷乱的思绪暂时压下。
不管前方是什么,她都没有回头路了。
重活一世,如果只是因为一句莫名其妙的警告就畏缩不前,那她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同样略显寒酸的粗布衣裙,迈步踏上了通往云渺宗山门的白玉长阶。
台阶高耸,仿佛没有尽头。云雾在身边缭绕,仙鹤清越的鸣叫从头顶掠过。
身边不时有衣着光鲜的内门弟子或驾驭飞剑、或乘坐仙鹤坐骑,潇洒地从她身边掠过,带起的风吹动她的发梢和衣角。更多的是像她一样步行的外门弟子和杂役,个个行色匆匆,面容疲惫。
她这副身体显然缺乏锻炼,才爬了不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气喘吁吁,腿肚子发软。丹田里那点微薄的灵力,聊胜于无。
好不容易捱到山门处的巨大平台,一座气势恢宏的汉白玉牌坊矗立眼前,上书“云渺宗”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隐隐有灵光流转。
牌坊下,有执事弟子负责登记核查往来人员。
林晚忐忑地走过去。她身上没有任何身份凭证——那点可怜的行李和几块下品灵石,早就落在刚才那辆凡人马车上了。
负责登记的是一名面容严肃的年轻男弟子,穿着代表外门执事的青色服饰。他上下打量了林晚几眼,眉头微皱:“姓名?所属何部?凭证呢?”
“弟子林晚,是……是灵植圃的外门杂役。”林晚努力回忆着前世这个时候自己的身份,声音有些发虚,“凭证……不慎遗失了。”
那执事弟子在面前一块玉牒上划了几下,似乎在核对信息,脸色更加不耐:“灵植圃杂役林晚,三日前告假下山探亲,逾期未归,已记旷工一次!现在才回来,还丢了凭证?你可真是能耐!”
林晚低着头,不敢吭声。前世她确实是探亲归来,因为家里那点破事心烦意乱,在路上耽搁了,回来就被管事狠狠责罚了一通。
“进去吧!自己去杂役管事那儿领罚!下一个!”执事弟子不耐烦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林晚如蒙大赦,赶紧低头穿过牌坊。
踏入山门内的瞬间,一股远比外界浓郁精纯的天地灵气扑面而来,让她精神微微一振。但随即,更多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她这身风尘仆仆、甚至还带着点马车里沾上的灰尘的打扮,在这仙家境地显得格格不入。过往的弟子,无论是外门还是内门,都对她投来或漠然、或轻视、或毫不掩饰的鄙夷目光。
她攥紧了衣角,强迫自己忽略那些目光,按照模糊的记忆,朝着外门杂役居住的区域走去。
一路上,关于“灵犀剑尊”萧寂陨落的消息,几乎是随处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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