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
秦宿骤然睁开双眼，眼底带着血丝。
她面前悬浮的水晶球，光芒黯淡下去，画面随之消散。
毫无疑问。
又一次失败了。
点点破碎的光芒涌入她的身体，这一次，那些消耗的生命力似乎难以完全弥补。
她乌黑的长发，赫然出现了一缕缕刺眼的银白。
秦宿随意地拨弄了一下，对此，她并不怎么在意。
这次推演的难度，远超她的预想。
但这也昭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恐怕真的很麻烦。
她抬眼，望向窗外。
墨色的天幕早已笼罩了整座城市。
手腕上的表盘指针，清晰地指向了晚上八点半。
自己好像……答应了要去宁仙家。
去不成了。
她深吸一口气，必须先打个电话。
别让他担心。
“臭狐狸，先休息一下，等会儿继续。”秦宿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
“好好好！你赶紧去死！老娘好去找新的通灵者！”
空间泛起波纹，九尾天狐的身影踏入门扉，消失不见。她气呼呼的，但她也明白，自己改变不了秦宿决定。
“叩叩叩！”
敲门声再次响起，比之前急促了几分。
“进来。”
秦宿的声音略显沙哑。
这个时候，应该是值班人员来催她吃饭的吧。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
全是宁仙的。
“谢谢，把饭菜放门口就好。”
秦宿盯着那串未接来电，有些失神，并未回头看来人。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按下了回拨键。
然而——
“铃铃铃……”
熟悉的手机铃声，竟然不是从她的听筒中传出，而是从她的身后响起！
秦宿的身形猛地一僵。
她缓缓地转过头。
宁仙和灵小花，就站在她的身后，不足三步之遥。
“小姨，你的头发……”
宁仙关切出声，声音有些紧张。
众所周知，天地大变之后，职业者通过不断升级，不仅能获得毁天灭地的力量，更能拥有远超常人的悠长生命。
百岁高龄的强者，也可能维持着青年容貌。
白发……那几乎是生命力极度衰竭的象征！
“没……没事……”
秦宿下意识地撇过脸，脸上闪过慌乱之色。
宁仙来了！
他看见了！
“嗖！”
空间微微波动，秦宿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她重新出现时，头上已经多了一顶帽子，严严实实地盖住了她的头发。
“小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宁仙紧紧盯着她，语气笃定。
这样慌张失措的秦宿，他第一次见到。
“小事而已，我能解决。”秦宿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那跟我回去吃饭。今天是你生日，你还记得吗？”宁仙早已没了什么欲扬先抑的套路想法，直截了当地开口。
秦宿的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颤。
如果宁仙不提，她真的……忘了。
她早就发过誓，此生再也不会过生日。
那样悲伤的一天，她根本没办法笑。
那是一种罪过。
“我不过生日。”秦宿的声音冷硬了几分，“你们两个先回去，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自然会回去。”
“那我在这里等你！”
宁仙的眉头紧紧蹙起。
或许是因为内心深处的那份愧疚，一直以来，秦宿对他几乎是百依百顺，予取予求。
她第一次拒绝自己。
她有事瞒着自己，而且是大事！
“宁哥儿，听话，先回去好不好？”秦宿见宁仙如此倔强，声音多了几分哀求。
唯独面对宁仙，她无法做到坦然以对。
她很急。
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可以浪费。
就在这时——
嗡！
办公室角落里的水晶球，突然爆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空间之门再次洞开，九尾天狐摇曳着蓬松的尾巴，款款走出。
“不行，老娘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转头看向宁仙，语气带着一种莫名的烦躁：
“小子，听清楚了！人族的种族值骤降！用不了多久，天罚就会降临！”
“她，正在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进行天道推演。”
“你阻止不了她！这，或许就是你们这辈子最后一次活着见面！如果她继续下去，明天你们再见面，可能就是在殡仪馆了！”
“所以，道别吧！”
九尾天狐一口气说完，她转头看向秦宿。
秦宿的目光，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刀子，要把她刀了。
“五年前的事情，你到现在还走不出来！难道，你也要让他跟你一样？”
“你们人类，真是麻烦又别扭的生物！”
九尾天狐无视秦宿目光，反正她又不能真的刀自己。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两人无声对视，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哎！”
良久，秦宿发出一声无奈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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