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喂养”过的水,再被用来浇灌一片特殊的秧苗。
她对外宣称,这是在“选育新种”。
时机成熟后,她邀请各村的里正前来观摩。
对比是如此鲜明:同一片田地,用普通水源浇灌的秧苗稀疏萎蔫,叶片发黄;而旁边用“新种”培育的秧苗,却像是喝饱了油,每一株都茎秆挺拔,叶片油绿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地不会说话,”沈清禾站在田埂上,语气平淡,“但它记得谁对它好。”
无需更多言语。
里正们眼中爆发出贪婪而敬畏的光芒,争先恐后地与她签订了轮作协议,愿意用大量的工分来兑换这些“抗病秧苗”。
就连当初在县衙前控诉她为妖女的陈九公,也遣人送来一坛自家酿的米酒,附带一张字条,上面只有八个字:“老朽愚昧,愧领教化。”
月末审计日,沈清禾没有公布账目,而是在防疫局门前,当众展开了一幅巨大的拓片。
那是一面“功德碑”的拓文,上面密密麻麻刻满了名字。
不仅有老夯、大牛嫂这些骨干,还有在瘟疫中死去的赵郎中,有千里迢迢来为孩子求药的母亲,有主动捐出自家木料的村民,甚至,还有一个名字叫“黄狸”——那是只总爱蹲在灵泉池边晒太阳的野猫。
沈清禾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冰冷的刻痕,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以前,他们说我是被休弃的妇人,是迷惑人心的妖女,是个不该活在世上的人。可今天,我想说——只要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在你跌倒时肯伸手拉你一把,那这世道,就还没坏透。”
话音刚落,那只叫黄狸的野猫竟真的从墙头一跃而下,轻巧地跳上碑顶,对着苍穹昂首发出了一声清亮的鸣叫,仿佛在应和她的话。
远处,山风拂过,万亩新绿随之起伏,汇成一片生机勃勃的海洋。
老夯站在人群的最后,望着远处自己亲手打造的第一口滤水亭,忽然摘下了头上的草帽,对着那片土地,深深地鞠了一躬。
而在沈清禾的识海深处,那枚古朴的铜印正静静悬浮着。
在它光滑的表面上,一道全新的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浮现,最终勾勒成一个奇异的图样——它像一口井,又像一块田,更像是一张正在从沉睡中苏醒的,描绘着山川脉络的古老地图。
春末的最后一场雨,终于停了。
雨水洗净了天空,也洗净了笼罩在枫林县上空数月的阴霾。
空气里满是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祥和。
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中,一种沉重而规律的声响,打破了雨后的寂静。
笃……笃……笃……
那声音,不急不缓,从通往她小院的泥泞小路尽头传来。
每一下,都像是用尽了力气,深深地戳进湿软的泥土里,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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