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神坛的暮色里,新学气线的孩子们围着石板比画,沈禾在旁指点,月芽的骨哨音混着《骨安歌》的调子,在坛里荡开。
苏晚把新采的月见草籽撒进合族纹的缝隙,石老头则在《护骨录》上添了行字:“今日,十二孩童清邪骨,气线虽嫩,意却坚。”
沈砚最后一个走回坛里,手里捧着块刚出土的旧木牌,牌上的月纹已模糊,却能认出是守月人先民的手笔。他将木牌插进坛边的土里,与沈禾他们新刻的木牌并排,旧纹与新痕在暮色里相融,像段没有断点的时光。
合族纹的光渐渐亮起,与天边的月牙相和,坛前的月见草突然开花,蓝紫色的花瓣上,旧骨的痕与新骨的纹交织,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沈砚望着这一切,突然觉得,所谓永恒,从不是一块不变的骨殖,而是无数代人在旧纹上添新痕的勇气,是孩子手里的银线,是骨哨里的清响,是合族纹蔓延时,那无声却坚定的生长。
夜深时,孩子们都睡了,坛里只剩下月见草的清香和古月骨的轻鸣。沈砚摸出那对双月玉佩,合在一起的满月在掌心亮着,映出坛外连绵的合族纹,像条银色的河,正往更远的地方流去。
他知道,这条河永远不会干涸。因为总有新的手,会接过银线;总有新的骨,会生出月纹;总有新的孩子,会对着月神坛,说出那句说了三百年的话:
“骨可碎,魂可续,护月心,永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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