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尚未散尽,杂役区已被一片喧嚣的忙碌所笼罩。劈柴、挑水、清扫、喂养灵兽……无数灰衣身影如同工蚁般穿梭,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尘土的气息。
林弈混在人群中,正将一捆捆劈好的柴火码放整齐。他的动作看似与旁人无异,但若仔细观察,便能发现他的眼神格外沉静,每一次挥斧、每一次弯腰,都带着一种精确计算过的效率,肌肉的发力与呼吸的节奏完美契合,将体力的消耗降至最低。
经过昨夜成功的“内循环”实验,他对自己选择的道路更加坚定。虽然指尖那缕电火花依旧微弱,但那是属于他自身的力量,是知识转化为实力的明证。他不再是一个完全任人宰割的废柴,至少,在内心深处,他已拥有了反抗的底气与蓝图。
然而,现实的困境依旧如影随形。腹中的饥饿感不断灼烧着他的胃壁,原主长期营养不良,加上昨日的重伤和夜晚的精神消耗,让这具身体的状态跌至谷底。他需要食物,需要能量来支撑接下来的修炼和探索。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偷偷对他使眼色的小豆子,微微点头示意自己无事。在这个冷酷的环境里,这份微不足道的温暖显得格外珍贵。
就在这时,一阵刻意加重的、充满恶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片区域表面上的平静。
张贵带着两个跟班,晃着膀子,像巡视自己领地的鬣狗般走了过来。他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丝假笑,目光却如同淬了毒的钉子,牢牢钉在林弈身上。
“哟,林大废柴,命是真硬啊,这么快就能下地干活了?”张贵阴阳怪气地开口,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忙碌的杂役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投来或畏惧、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
林弈停下手中的动作,直起身,平静地看向张贵。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注视着对方,仿佛在观察一个有趣的样本。
这种无声的注视让张贵感到极其不适,仿佛自己的一切心思都被看穿。他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冒犯的恼怒。
“看什么看?废物!”张贵上前一步,几乎要贴到林弈脸上,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老子昨天丢了一块下品灵石,找了一晚上都没找到!说!是不是你这穷疯了的废物偷了去?”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哗然。
偷窃管事财物,在杂役区是重罪,轻则废去修为逐出宗门,重则当场打死!
小豆子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又不敢。
林弈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栽赃陷害,如此拙劣,却又如此有效。在绝对的力量和权力差距面前,真相往往无足轻重。
他没有惊慌,大脑如同高速运行的超级计算机,瞬间分析了当前局势:
敌我力量对比:张贵,炼体期三层,力量、速度、耐力均远超己方。两名跟班,炼体期二层。己方,炼体期一层(伪),重伤初愈,状态极差。正面冲突,胜算为零。
对方目的:并非真的要找回所谓的灵石,而是以此为借口,进行进一步的羞辱和迫害,甚至可能借机下死手。
可利用条件:宗门规矩(虽对底层约束力弱,但仍是表面文章);周围目击者(虽大多畏惧,但众目睽睽之下,张贵也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自身隐藏能力(改良引雷诀,道痕阅读,但暴露风险极高)。
最优应对策略:否认,拖延,避免正面冲突,寻找破绽。
电光火石之间,林弈已有了决断。他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恰到好处的错愕与屈辱,声音带着一丝因虚弱而产生的沙哑,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张管事何出此言?我昨日重伤昏迷,直至傍晚方醒,随后便去了藏经阁,归来后一直待在柴房,如何能偷您的灵石?管事若是不信,可问小豆子,亦可查证藏经阁执事记录。”
他的反驳有理有据,点明了自己不具备作案时间,并提出了人证和物证的可能。
张贵显然没料到林弈会如此冷静地反驳,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放你娘的屁!小豆子跟你是一伙的!藏经阁执事谁记得你这个废物!老子说是你偷的,就是你偷的!”
他猛地伸手,一把揪住林弈的衣领,巨大的力量几乎将林弈提离地面。恶臭的口气喷在林弈脸上:“识相的,就乖乖把灵石交出来,再给老子磕三个响头,说不定老子心情好,只打断你两条腿!否则……”
感受着脖颈处传来的窒息感和对方毫不掩饰的杀意,林弈的呼吸变得困难,但他的眼神依旧冰冷如渊。在他的精神感知中,张贵身体的能量流动(灵气)、肌肉的紧绷程度、重心的偏移角度……所有数据一览无余。
反击方案模拟:
方案A:以指尖微电流刺激其手腕神门穴,可使其手臂短暂麻痹,但效果未知,可能激怒对方。
方案B:借助其前拉力,以头槌撞击其鼻梁软骨,随后膝撞其裆部,风险极高,一旦失手,后果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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