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宗义接到老蔡的电报,心里有了决定。
茯苓和黄连,眼下正是新货上市的季节,价格也是一年里最低的,这时候入手囤货正合适。
至于其他的药品就算了,自己的仁义药行不想做的品种太杂,大批购买这两样药材也是为了和恒昌药行打价格战的。
自己的帐篷空间是保质的好地方,压根儿不怕受潮霉变、虫蛀鼠咬或者搬运损耗。
老话讲:“千里不贩籴(di)”,说的就是体积大、易损耗的货物,长途贩运成本高得吓人。
当然羊毛出在羊身上,这些运费和损耗,最后都得加在卖价里。
药材就是典型的这类货——必需品,替代品少,非运不可,运输环节的成本只能往售价里塞。
他早算过了,从汉口到西安及同州府,又是水路,又是旱路的,加上运输损耗、车船费、装卸费、看管费等运输环节的费用。
再根据药材的体积和损耗特性,茯苓的批发价上涨约75%,黄连上涨了约70%。这还没往上加批发商的利润空间。
也就是说自己有帐篷空间这金手指,等于直接净赚七成利!更别提药效能保持得杠杠的。
哪怕当年卖不完,来年取出来,还跟新货一个样。
他打定主意,就选茯苓和黄连,自己搞一波。
趁新货上市、价格低迷,大量吃进,利用帐篷空间储存起来。
既能顺手坑恒昌药行一把,也不耽误自己顺手做一笔买卖。
主意敲定,说干就干。
他快步返回汉正街,寻了个临街又方便的库房,谈妥一个月的租期,当作明天验货交易的临时场地,和日后收购茯苓和黄连的仓库。
天刚蒙蒙亮,章宗义就直奔库房,迅速地把帐篷空间里麻包装的散货药材,还有箱子装的名贵药材,一股脑儿拿出来,放进库房。
接着,他叫了一辆马车赶到“张万顺”药材行。
张东家和何掌柜早带着几个药材把式在店里翘首以盼,瞧见章宗义的身影,几人热络地寒暄几句,立马风风火火奔向存药材的仓库。
一进库房,瞅见药材堆得小山似的,张东家和何掌柜乐得合不拢嘴,笑意都快从脸上溢出来了。
章宗义伸手一挥,示意他们上前验货。
张东家毫不客气,领着抽调来的药材把式们,按药材品种分工,分头忙活起来。
众人哗啦啦打开箱子或麻包,上面扒拉、底下抽检,翻来覆去细瞧,又是鼻嗅、指捻、口尝的验证品质,差点儿把药材堆翻个底朝天。
品质验完,又挨个儿过秤称重,丝毫没停地忙活了大半天。
张东家笑得见牙不见眼,这批药材货真量足,保存得十分好,他满意得不得了,稳稳当当就能赚一千多银元。
何掌柜带着俩账房,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唰唰地在纸上写着,一列列数字清清楚楚列出来,收购总价眨眼间就核算妥当。
张东家把计算价位的药材清单递到章宗义跟前,伸手一比画:“章先生,请核对核对。”
章宗义接过清单,瞄见总价十一万三千五百八十六银元,比自家估的还高一截儿,当即点头认了。
他唰唰签下大名,递回给张东家。
张东家马上吩咐何掌柜:“快,这就去德华银行办汇票!”
章宗义伸手一拦何掌柜,对张东家咧嘴笑道:“张东家,汇票先不急。我还想托药行收点茯苓和黄连呢。”
“收好的药材就撂这库房,今儿的货和这库房,我这就移交给你啦。”
张东家一听生意又上门,乐得眉开眼笑,拍胸脯应下:
“章先生放一百个心,包在我身上!就是不知您收多少量呀?”
章宗义在心里估算了一下,两样药材各收购三千担(各180吨)。
按照这几天了解的大批量收购价格,总货款是十一万五千多银元,和这次卖药材的总价差不多持平。
他把收货量和价码一股脑儿报出。
张东家略一盘算,眼珠子微瞪,却不动声色道:“量倒不难,就是眼下黄连紧俏,怕得多费些时日才能凑齐。”
章宗义气定神闲一笑:“不急,我给二十天期限,货真价实,我照单全收!”
张东家见他干脆利落,立马拍板:“成!章先生爽快,我这就派人四面八方联络,绝误不了事儿!”
双方约定,章宗义先拿走今儿药材交易的十万银元,剩下一万多作为预付的药材货款,抵扣后续茯苓黄连收购的账。
张东家当即命何掌柜写收货的契约,开结算清单。
章宗义接来细瞅无误,唰唰签名,约好二十天后验货结尾款。
两人直奔汉口的德国租界(今武汉市政府附近),在德华银行办了十万银元银行汇票。
章宗义小心翼翼收好汇票,塞进贴身衣袋,朝张东家拱手告辞。
办妥两件大事,他浑身轻松,叫辆马车,沿着阳光斜洒的青石板街,哒哒哒直奔客栈。
夕阳余晖金灿灿铺在车帘上,章宗义懒洋洋倚坐车里,琢磨明儿赶码头瞧瞧去上海的火轮船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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