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崖阁阁主的手还抓着白砚的衣袖，嘴里那句“你……不是许昕怡”像块石头砸进水里，没人吭声，连风都停了。
我低头看了眼胸口的账本，它正微微发烫，仿佛在憋笑。
“哎哟，这话说的。”我拍了拍手，像是掸灰，“谁还没个替身的时候？门主轮流做，明年到我家。”
许虎眼神一紧，手已经按在剑柄上。莫三缩了缩脖子，把机关鸟残骸往怀里塞了塞。白砚咬着嘴唇，没松开师父的手，也没抬头看我。
账本忽然抖了下，一行字浮出来：
**身份质疑值已达临界，建议：甩锅或跑路。**
我心说，这不废话嘛。
“现在讨论我是谁，不如先想想谁要把我们全埋了。”我把账本往前一亮，封面上红光一闪，跳出一行倒计时：**敌袭预警：2分17秒。**
“两分钟？”莫三声音发颤，“上次你说有埋伏，结果是只迷路的岩鼠！”
“那次是意外。”我面不改色，“这次我加了利息，保真。”
许虎冷笑：“你就靠这破本子发号施令？”
账本立刻蹦出新字：
**警告：装逼失败概率75%，建议闭嘴。**
我没忍住笑出声。许虎脸一黑，手松了剑。
“走不走？”我转身就走，“不走的留下当诱饵，我挺想看看影骨盟拿活人祭阵时，是不是也挑胖瘦。”
没人再说话。白砚背起师父，莫三扛包，许虎落后半步，眼睛一直钉在我后脑勺上。
我们沿着裂谷侧道疾行，岩壁渐渐泛出青灰色纹路，像是被人用指甲划过。我瞥了一眼，账本又动了：
**监控符文激活中，已屏蔽。**
我脚步没停，低声对莫三说：“刚才那阵法，是影骨盟布的吧？”
他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耸肩，“但他们清剿赤焰教残部，顺手把青崖阁也点了，是不是太巧了？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咱们也是‘残部’？”
莫三脸色变了。
许虎终于开口：“你是说，他们拿咱们当清理名单上的勾选项？”
“聪明。”我点头，“而且咱们现在的位置，正好卡在三方地盘交界，像块没人要的骨头，但偏偏谁啃一口，另外两家都得咬回来。”
白砚突然停下：“所以你是想不管我师父？”
“不是不管。”我回头，“是得先活到能管的时候。”
她盯着我，眼神像刀子。账本悄悄闪了道金光：
**情绪波动提升气运感知精度+12%。**
我差点笑出来——感情我还能靠吵架充电？
到了一处断崖石台，四周空旷，只有几根倒塌的石柱歪着。我让莫三布了个简易机关阵，许虎守东，白砚给师父换药，我坐到中间，翻开账本。
“来吧，天道嘴替，给点干货。”
账本封面一震，黑字浮现：
**势力推演启动，消耗神识，是否继续？**
“继续。”我说，“反正我也没啥可损失的，顶多脑子裂了，正好通风。”
第一行字跳出来：
**影骨盟：表面中立，实为归墟殿暗桩。规则：以骨为信，以谎为盟。**
“好家伙，中立是装的？”我念出声，“那他们刚才围杀青崖阁，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是归墟殿借刀杀人？”
账本没回，但字继续往下：
**赤焰教：主力溃散，余部藏于地下火道，尚存反扑之力。规则：火尽人亡，不退不降。**
我挑眉：“怪不得那阵法里火符炸得那么邪门，原来是有人在底下点火呼应。”
最后一行：
**归墟殿：操控三方平衡，坐收渔利。规则：不现真身，只降执令。**
我吹了声口哨：“这不就是下棋的？别人打生打死，他在后面数子儿。”
许虎走过来：“你这本子……真能知道这些？”
“不然呢？”我合上账本，“我靠猜的？”
他皱眉：“可我们要是信了，结果是错的呢？”
账本立刻弹出一行：
**建议：让怀疑者站最前面探路。**
我乐了：“听见没？天道都嫌你话多。”
白砚突然抬头：“既然影骨盟是假盟友，那我们之前收到的‘结盟密信’，也是陷阱？”
“八成是。”我点头，“他们想把外来者聚一起，一锅端。”
莫三急了：“那咱们现在是不是该通知其他门派？”
“通知？”我笑出声，“你写信说‘我有个账本告诉我你们都得死’？人家不当你疯了，也得当你想挑事。”
我站起身，捡了块碎石，在地上画了个三角：“影骨盟在这儿，赤焰教残部在下头，归墟殿藏在暗处。咱们现在站的位置，是三不管，也是必争地。”
白砚看着图，慢慢点头：“所以先救人，得先活下来。”
“聪明。”我冲她眨眨眼，“等你师父醒了，记得让他补你三年工钱。”
她没笑，但眼神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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