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不超过三十秒。黄毛的六个手下，已经全部躺在地上，哀嚎不止，没有一个能站起来。
黄毛彻底吓傻了。他握着开山刀的手在不停地颤抖，看着眼前这群如同魔鬼般的敌人，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只是在缓步走来，甚至没有动手的年轻人，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你……你别过来……”他哆哆嗦嗦地后退，脚下被一个空油桶绊到，一屁股摔在地上。
阿豪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嘲讽，只有一片漠然，仿佛在看一只蝼蚁。
他伸出脚，轻轻踩在黄毛握刀的手腕上。
“啊！”黄毛感觉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剧痛钻心。
阿豪缓缓地、一点一点地用力。
“咔嚓！”
清脆的骨裂声，让仓库里其他人的哀嚎都为之一顿。黄毛发出了不似人声的惨叫，开山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我不喜欢别人用刀指着我。”阿豪的声音很轻，却比任何嘶吼都更让人胆寒。
他蹲下身，捡起那把开山刀，用刀面在黄毛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上拍了拍。
“回去告诉你上面的人，这批高仿表，我阿豪笑纳了。”
“想报仇，或者想谈谈，随时来找我。我，就在东港。”
说完，他站起身，将开山-刀随手一丢，刀尖精准地插入黄毛大腿旁的地面，刀柄兀自嗡嗡作响。
“我们走。”
阿豪甚至没有再看地上的黄毛一眼，转身朝仓库外走去。李卫等人立刻跟上，临走前，还不忘将那几箱“高仿表”搬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黑色面包车。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
当面包车的引擎声消失在远处，仓库里只剩下黄毛和他那几个或断手或断脚的同伴。
黄毛抱着自己已经变形的手腕，疼得浑身发抖，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惧。
那个叫阿豪的年轻人，他看自己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一个人。那种眼神，他只在屠宰场里，看过屠夫看待宰的猪。
他颤抖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用那只还能动的手，艰难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低沉而不耐烦的声音：“事情办完了？”
“雄……雄哥……”黄毛的声音带着哭腔，抖得不成样子，“出……出事了……”
“货……货被一帮疯子截了！”
……
另一边，黑色的面包车在星海市错综复杂的小巷里飞驰。
车厢里，气氛有些古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悍匪”们，此刻都沉默着，他们脱下了那些夸张的行头，露出了特警的制服。他们看着坐在角落里，正用一块布慢条斯理擦拭着手指的阿豪，眼神复杂。
那份敬畏，更深了。
李卫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阿豪……刚才你那一下，踩他手腕那一下……我差点以为你真要把他废了。”
阿-豪擦手的动作没有停，他没有看李卫，只是淡淡地说：“演戏，就要演全套。”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个街头混混的沙哑腔调。
李卫张了张嘴，没再说话。他感觉，眼前的阿豪，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就在这时，阿豪藏在衣领里的微型耳机，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
随即，陆远那平静无波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神只，俯瞰着舞台上的一切。
“干得不错。投名状，已经递上去了。”
“第一幕，结束。”
“准备好迎接第二幕吧。鱼，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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