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没反应,像是早就知道。
“你是谁?”江么逼问。
老头回头,嘴角扯出一丝笑:“一个比你们早二十年迷路的人。”
话音落,他人影一晃,退进墙角阴影,再扑过去时,只剩一地灰烬,连脚印都没留下。
江么站在原地,手指攥紧。
穆映雪靠墙站着,左手按住渗血的绷带,右手始终没离开刀柄。
“鬼针楼。”她低声说,“听说过,黑市禁地,进去的人没几个活着出来的。”
“那也得去。”江么摸了摸胸口乾坤袋,“改命简一半在我这儿,另一半在等我。再说了,我不就是靠死得多才活到现在的?”
“你死了十九回。”穆映雪盯着他,“下次可能二十回。”
“阎王都嫌我烦。”江么咧嘴一笑,“他敢收我?我反手一个复活,还得问他要点补偿金。”
穆映雪没笑。
她抬头看天。黑市上空被一层灰雾盖着,看不见月亮,也看不见星。
“咱们现在回去?”她问。
“回啥?”江么摇头,“都到门口了,哪有临阵脱逃的道理。”
“那你打算怎么进鬼针楼?强闯?”
“咱又不是来相亲的,非得体面?”江么从怀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引灵符残片,“我还有这个,能测阴气流动。只要找到通风口或者排水道,顺着爬进去就行。”
“你不怕里面也有陷阱?”
“怕啊。”江么点头,“但我更怕窝囊死。你说我要是躺平不干,系统会不会直接把我踢出局?”
穆映雪沉默两秒:“你真觉得系统是为了帮你?”
“它要是坑我,早把我整没了。”江么拍拍胸口,“死一次涨本事,亏是亏了点,但赚得够多。这波血亏但稳赚,懂不?”
穆映雪终于哼了一声:“你就吹吧。”
江么往前走两步,指着前方一条被铁链封锁的窄巷:“看见没?那边写着‘鬼针楼旧址,擅入者诛’。可你看那锁,锈得跟薯条似的,估计十年没人管了。”
“越没人管越危险。”她提醒。
“危险才有机会。”江么搓搓手,“走,咱先摸到楼底下,看看有没有老鼠洞能钻。”
穆映雪跟上,脚步轻。
巷子深处,铁链挂着一块破木牌,上面字迹模糊,依稀能辨出“禁地”二字。
江么伸手去推铁链。
穆映雪突然拽住他胳膊。
“等等。”她盯着地面。
江么低头。
砖缝里,有一道极细的红线,顺着墙根延伸,消失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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