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攻的狂潮狠狠拍击在王都的城墙上,瞬间迸发出最惨烈的血与火。九龙壁的破碎并未让守军彻底崩溃,残存的禁军、城防司士卒以及被强征来的青壮,在军官的督战和绝望的驱使下,依托着高大的城墙,进行着最后的疯狂抵抗。
城墙,成为了吞噬生命的巨大磨盘。
攀爬地狱:
无数云梯如同蜈蚣般紧紧吸附在城墙之上,悍勇的联军士卒咬着兵刃,手脚并用地向上攀爬。城头守军则拼死反击。滚木礌石如同雨点般砸落,沉重的圆木沿着云梯碾压而下,带起一片骨断筋折的惨嚎;巨大的石块从天而降,将下方的士卒连人带盾砸成肉泥。
“沸油!倒沸油!”
烧得滚烫的油锅被守军合力抬起,冒着青烟的金色液体沿着城墙泼洒而下!粘稠的热油沾身即燃,瞬间将攀爬的士卒变成哀嚎的火人,如同下饺子般从半空坠落,空气中弥漫开皮肉焦煳的可怕气味。
“金汁!泼金汁!”
更令人作呕的是那恶臭扑鼻的“金汁”——煮沸的粪便混合毒药,劈头盖脸地淋下。被泼中的士卒即便不死,伤口也会迅速溃烂化脓,在极度的痛苦中慢慢死去。
每一条云梯之下,都迅速堆积起层层叠叠的尸体和仍在燃烧、扭曲的伤兵。护城河的水面已被染成暗红,漂浮着各种残破的躯体。
城头争夺:
偶尔有最勇勐的联军士卒顶着盾牌,侥幸冲破死亡封锁,成功跃上城头。但等待他们的,是守军如同丛林般刺来的长枪和噼砍而来的刀剑。城头空间狭窄,双方士卒拥挤在一起,进行着最残酷的白刃战。没有太多的技巧,只有最原始的搏杀,刀刀见血,枪枪夺命。怒吼声、兵刃碰撞声、临死前的哀鸣声交织成一片。鲜血很快浸湿了城头的青石板,又顺着垛口向下流淌,在城墙外壁上勾勒出无数道狰狞的血痕。
纪昕云银甲已然被血污和烟尘覆盖,她放弃了坐镇后方指挥,亲自率领着一支由北军老兵和“阵风”好手混编的精锐,选择了一处守军抵抗尤为激烈的城段,作为突破口。
“跟我上!”
她清叱一声,身形如电,竟不借助云梯,而是凭借高超的轻功,在陡峭的城墙上几次借力,如同灵燕般翩然跃上城头!手中银枪化作一道银色旋风,瞬间将围拢过来的数名守军刺翻在地!
“大将军上城了!”
“杀啊!跟随大将军!”
主将身先士卒,极大地激励了攻城部队的士气。更多的联军士卒如同打了鸡血般,不顾生死地沿着附近的云梯向上攀爬。
纪昕云立于城头,银枪舞动,如同死神镰刀。她专挑守军中的军官和悍卒下手,枪出如龙,点、刺、扫、挑,每一击都精准而致命,迅速在城头上撕开了一个缺口,为后续登城的部队站稳脚跟创造了条件。守军试图组织兵力将她围杀,但在她凌厉无匹的枪法和身边亲卫的拼死护卫下,一次次被击退。
远程压制与精准清除:
城下的联军弓弩手依旧在持续不断地向城头倾泻箭雨,尽力压制守军。而夏明朗,虽然因布阵而元气大伤,脸色苍白如纸,但他强撑着立于高台,神识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扫视着整个城墙战线。
他的目光锁定了一架隐藏在箭楼后方、正在给联军造成巨大伤亡的重型床弩。守军操作手躲在垛口后,不断发射着足以洞穿数人的巨弩。
夏明朗并指如剑,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灵光闪过。
远处,那床弩的绞盘轴承处,一颗不起眼的铆钉悄然松动、脱落。
“嘎吱——”正在上弦的床弩发出一声怪响,结构失衡,粗大的弩箭失控地射向空中,巨大的反作用力甚至让弩身出现了裂痕,暂时瘫痪。
另一处,一名守军中的低阶修士,正在几名盾牌手的保护下,念念有词,准备施展一道大范围的落石术。
夏明朗神识微动,干扰了对方凝聚的土系灵气节点。
那修士只觉得胸口一闷,法术反噬,一口鲜血喷出,法术胎死腹中。
夏明朗的干预,并非大规模的改变战局,而是如同最顶尖的外科手术,精准地切除着守军防御体系中最危险的“毒瘤”。每一次看似微小的出手,都可能挽救数十甚至上百名联军士卒的生命,为正面战场的推进,创造了不可或缺的条件。
城头血战,从清晨持续到正午,又从中午杀到日头偏西。城墙上下,已然化为了真正的人间炼狱。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汇聚成溪,残破的旗帜在硝烟中无力地飘动。
联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但守军的抵抗,在联军不计伤亡的持续勐攻和纪昕云的亲自陷阵下,也开始出现了松动。一些城段的守军开始溃退,尤其是那些被强征来的青壮,首先承受不住这恐怖的伤亡,开始丢下武器逃跑。
胜利的天平,正在这血与火的煎熬中,极其缓慢而又坚定地,向着联军一方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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