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更是夸张的大喊:“姐,我们把老史给抓回来了,这货呆上海硬是舍不得回来了。”
嫂子一听,顿时笑了,“还是我兄弟靠谱”,目光在水生身上停留了一瞬,热情地招呼我们进屋。
屋里生着炉子,暖烘烘的。
一股子炖羊肉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
“正好炖了羊肉,快,上炕坐!”嫂子忙前忙后,又是倒茶又是拿馍。
我们四个脱了鞋,盘腿坐在炕上。
这西北的大炕是真舒服,热气顺着屁股蛋子往上窜,把一路上的寒气都逼出去了。
没一会儿,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手抓羊肉端了上来,还有一大盘子凉拌苦苦菜,一摞比脸还大的馍。
“吃!别客气!”老史招呼着,自个儿先抓了一块羊肋条。
那“种子”的副作用这时候又显出来了。
我们四个那是真没客气,上手就抓。
那羊肉炖得烂乎,肥而不腻,一口下去满嘴流油。
嫂子在一旁看得直愣神,估计是没见过这么能吃的客人。
“慢点吃,锅里还有呢。”嫂子笑着说,转身又要去盛。
耗子一边啃骨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嫂子,这羊肉绝了!我在上海那是做梦都想这一口。”
正吃着,老史突然手一抖。
他手里抓着个大碗,正要喝汤。
手上的劲儿没收住,“咔嚓”一声,那大碗竟然被他硬生生给捏破了。
滚烫的羊肉汤泼了一手,顺着指缝往下流。
屋里一下子静了。
嫂子吓了一跳:“咋了这是?烫着没?”
老史脸色一变,脸上强挤出一丝笑:“没事,没事,这碗有裂缝,不结实。”
嫂子也没多想,赶紧拿抹布来擦桌子,又心疼地看了看老史的手,见没烫伤,这才放心。
这顿饭吃得那是风卷残云。
一锅羊肉连汤带肉一点没剩,那一摞烙馍也全进了我们的肚子。
吃完饭,嫂子去收拾碗筷。
老史点了根烟,坐在炕沿上,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色,半天没说话。
“娃呢?”我问了一句。
“在兰州念书。”老史吐了口烟,“也好,省得看见我这副鬼样子。”
我看了一眼老史,他那脖子后面,隐隐约约有一条青筋在跳。
“明天一早咱就走。”我低声说,“别给家里添麻烦。”
老史点了点头,手里的烟头明灭不定:“我知道。这次去,要是不把那劳什子解决喽,我就不回来了。”
晚上,嫂子给我们在西屋铺了被褥。
那炕烧得滚烫。
我们三个躺在上面,听着外面的风声呼呼地刮。
我睡不踏实。
半夜里,我又做了那个梦。
这次树上没长叶子,长的是一颗颗人头,有老史的,有耗子的,有水生的,都在冲着我笑。
“咯吱——”
一声脆响把我惊醒了。
我猛地坐起来,一身冷汗。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水生正坐在炕头,手里拿着一截木头在削。
他手里的那把黑刀,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寒光。
“咋了?”我压低声音问。
水生没抬头,手里的刀飞快地动着,木屑纷飞:“睡不着。”
我凑过去一看,那木头已经被他削出了个雏形,像是个小人,但那小人的脸,怎么看怎么像那魏宗明。
“你刻个啥不好,你刻老粽子!”我躺回去,“赶紧睡,明天还得赶路。”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我们就爬起来了。
嫂子起得更早,给我们煮了荷包蛋,又往我们包里塞了一大包炒好的麻子,让路上解闷。
老史没让嫂子送,就在大门口拦住了。
“回去吧,风大。”老史没回头,挥了挥手。
嫂子站在门口,在那冷风里缩着肩膀:“早点回来啊!腊月里事多,还得杀猪。”
老史嗯了一声,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头都不敢回一下,估计是咬着牙呢。
我们又坐着蹦子回了火车站。
这回买的是去兰州的票。
陇西到兰州不远,三个小时就到。
到了兰州站,已经是中午了。
兰州这地界,那是两山夹一河,黄河水从城中间穿过,把个城市劈成两半。
一下车,我就闻到一股子浓郁的牛肉汤味儿。
“整一碗?”耗子咽了口唾沫。
“整!”
我们在站前随便找了家面馆。
这兰州的牛肉面,讲究个一清二白三红四绿五黄,说的是汤清萝卜白辣子红蒜苗绿面条黄。
那是真地好吃,大碗,加肉,加蛋。
一人呼噜了两大碗,这才算是填饱了肚皮。
吃饱喝足,我抹了把嘴:“走,去军分区。”
按照周主任给的地址,我们打听了一路,总算是摸到了地方。
那是城关区那边的一个大院,门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哨兵。
我上去递了介绍信和周主任给的那个批条。
那哨兵仔细核对了半天,又打了个电话,这才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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