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烨把手机放回口袋，钥匙还没拧动。他看了眼屏幕，那条刚发的群消息还停在对话框里——“后天演练增加新环节——合同要点问答。”
他点火，车子启动。
两天后的清晨，机场大厅人来人往。林烨穿着深色夹克，肩上背着一个轻便包。身后跟着五个人，都是国际战略筹备组的骨干。没人说话，但脚步整齐。他们穿过安检口，登机牌握在手里。
飞机落地曼谷时是下午三点。团队直接转车前往会展中心。展馆外已经挂起各国旗帜，入口处人流不断。他们入住酒店没休息，当晚就赶去布展。展台不大，位置也不靠主通道。灯光打上去，设备亮了，可周围空荡荡的，没人驻足。
第二天一早，展会正式开放。林烨站在展台前，看着来往的人群。几个外国公司展位前围满了人，有演示视频，有互动装置。他的团队成员低头检查设备连接，气氛有点沉。
林烨打开系统界面，快速翻找。一条新功能弹出：《国际展会高效沟通策略》。他点开，里面列了几条建议——不要干讲参数，要做场景还原；用问题引导客户思考；把技术优势变成解决方案。
他合上手机，转身对团队说：“把沙盘打开。”
技术代表小李立刻动手。他们在展台中央架起一个工地模型，四周布置了传感器和喷淋装置。屏幕上开始模拟污染场景——风速上升，粉尘浓度飙升。三秒后，系统自动启动降尘程序，喷头精准覆盖污染区域。
有个路过的新加坡参观者停下脚步。林烨上前一步，用英文说：“这不是预设程序，是实时响应。刚才的变化由系统自主判断。”
那人皱眉：“你们怎么知道风向会影响喷洒效果？”
“去年我们在南方一个工地遇到过这个问题。”林烨调出记录，“那天下午三点十七分，风向突变，原本设定的喷洒角度失效。我们当天晚上更新算法，加入了风速联动模块。现在所有项目都用这个版本。”
对方点头，掏出名片递过来。
这之后，陆续有人停留。林烨让团队轮流讲解，自己在一旁观察反应。每当有人提出技术疑问，他就让负责对应模块的人回答。第一天下来，收集到二十多张名片，其中三家表达了进一步接触意愿。
第三天上午，德国一家环保科技公司的区域负责人来了。他个子高，表情严肃，在展台前站了十分钟，问了七个问题。最后他说：“如果我们想合作，你们能提供什么证明材料？”
林烨答：“技术白皮书、测试报告、实际运行数据。英文版可以在六周内提交。”
对方摇头：“太慢了。我们需要更快的信息支持。”
林烨没争辩。他回到酒店立刻召集会议。五个人围坐在会议室地毯上，笔记本摆在膝盖上。他打开系统商城，找到《跨国技术文档撰写规范》，一键兑换。文件下载完成，里面详细列出了国际通用的技术文档结构、术语标准和数据呈现方式。
“分三组。”他说，“硬件组整理设备性能表，软件组做系统逻辑图，项目组汇总案例。今晚先把框架搭出来。”
那一夜没人睡觉。凌晨两点，林烨还在核对数据单位是否统一。早上七点，初稿完成。他发给德方邮箱，附了一句话：“这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快回应。”
中午前，回复到了：“效率超出预期。我们愿意进入下一步讨论。”
同一天，新加坡那家公司也来了消息，希望联合开发一套适用于热带城市的空气监测网络。双方约了见面时间，谈了一个小时，当场签下合作备忘录。
第四天，展会进入尾声。闭幕论坛原定的发言人临时缺席，主办方找到林烨：“你能替补上台吗？主题是‘技术创新如何服务城市可持续发展’，准备时间四小时。”
他点头答应。
回到房间，他关上门，打开电脑。系统里存着过去一年的所有项目数据。他挑出三个最具代表性的案例——智能喷淋系统在高温环境下的稳定性、边缘计算节点的故障预警能力、基于现场反馈的算法迭代速度。
八分钟演讲，他写了不到两页纸。重点不是技术多先进，而是解决问题有多快。
论坛现场，台下坐满各国企业和机构代表。轮到林烨上台时，场内安静下来。他站直，开口就是英文。
“很多人认为，高科技企业必须从实验室起步。但我们不一样。我们的技术，是从工地上长出来的。”
他讲了那个风向突变的案例，讲了团队如何三天内改完算法，讲了客户从怀疑到主动推荐的过程。
“我们不追求最炫的功能，只解决最实际的问题。当一个工地因为扬尘被罚款，我们的系统能帮他们减少百分之九十的违规风险。这才是技术的意义。”
台下有人记笔记，有人点头。说到最后一句，掌声响了起来。
走下台时，主办方工作人员过来握手：“这是今天最受欢迎的发言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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