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策一步踏出崩塌的毁灭巢穴,身形便已跨越了寻常圣人需要耗费数百年才能穿越的无尽混沌距离。成就混沌帝尊,混沌于他而言,不再是阻隔,而是如同庭院回廊,心念所至,身形即达。他并未刻意收敛自身那浩瀚无边的气息,所过之处,狂暴的混沌气流变得温顺平和,枯寂的星骸重新焕发出微弱的生机,甚至有一些残破的小世界碎片,在这股生灭循环的帝尊道韵滋养下,开始缓慢地自我修复,演化出新的生态。
这是帝尊出行,大道随行的自然异象。他的存在本身,就如同一个移动的、高维的秩序源头,正在潜移默化地影响着所经之处的混沌环境。
玄策帝庭,万仙来朝,亿灵俯首。
当苏玄策那熟悉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帝庭最高天穹之上时,整个帝庭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震彻寰宇的欢呼!
“恭迎帝尊归来!”
“帝尊神威,横扫混沌!”
声浪如潮,汇聚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对至高力量的敬畏,以及发自内心的狂热崇拜。亿万生灵的信念之力化为实质的金色光点,如同逆流的星辰之雨,朝着苏玄策汇聚而去,融入他周身那深邃的混沌气流之中,让他的气息更添一份堂皇与神圣。
苏玄策目光垂落,扫过下方宏伟壮丽的帝庭。仙宫玉阙连绵无尽,灵山福地云雾缭绕,一道道强大的气息代表着投靠他的各方势力,此刻皆尽俯首。他的心中并无多少志得意满,反而有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守护这一切,便是他力量的意义之一。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座最高的祭天台上。
三道倩影正仰望着他,眸中蕴着水光,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激动与深情。
叶清歌依旧清冷如仙,但那双洞悉世事的明眸中,此刻只剩下他的倒影,以及一丝如释重负的轻松。苏晚晴温婉的脸上泪痕未干,却绽放着比星辰更璀璨的笑容,那是希望成真的光辉。楚凌霜则用力挥着手,毫不掩饰她的兴奋与骄傲,如同等待将军凯旋的女武神。
苏玄策一步踏出,便已从九天之上,降临到祭天台,站在了三女面前。
无需言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伸出手,轻轻擦去苏晚晴脸上的泪痕,动作温柔。随即,目光扫过叶清歌和楚凌霜,微微颔首。
“我回来了。”简单的三个字,却仿佛带着千钧重量,让三女紧绷了许久的心弦彻底松弛下来。
“回来就好。”叶清歌轻声回应,语气是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柔软。
“我就知道你能行!”楚凌霜上前一步,用力拍了拍他的手臂,触手之处感受到那内敛却如渊似海的力量,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不过你现在感觉好厉害,我都快不敢碰你了。”
苏晚晴则是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仿佛生怕他再次消失,柔声道:“辛苦了。”
感受着三女截然不同却同样真挚的情感,苏玄策冰冷了许久的帝尊之心,也泛起温暖的涟漪。他伸手,将三女轻轻揽入怀中,虽只是一触即分,却已表明心迹。
“此番能成,亦有你们之功。若非最后时刻,尔等以信念呼唤,锚定我之‘存在’,或许我已迷失于那终极的‘原暗’之中。”苏玄策看着她们,认真说道。这并非虚言,在那最关键的时刻,三女与帝庭众生汇聚的信念洪流,确实起到了定海神针般的作用。
听闻此言,三女眼中都流露出欣喜与释然。能帮到他,对她们而言,便是最大的满足。
是夜,帝庭大宴,普天同庆。
苏玄策高坐于帝座之上,虽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自然流露的混沌帝尊气息,已让所有赴宴的强者、各方势力代表感到心神摇曳,不敢有丝毫逾越。杯觥交错间,皆是对他功参造化、平定混沌之乱的敬颂。
宴席间隙,苏玄策心念微动,感应自身。
混沌之主已被彻底吞噬炼化,其“终结”道则完美融入他的右眼归墟与世界根基,使得他的混沌大道真正圆满。体内帝界浩瀚无垠,生灭循环自成体系,力量可谓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然而,他亦察觉到一些“后遗症”。那伴随他崛起,立下汗马功劳的“分身万化系统”,其核心符文在最终蜕变中彻底碎裂,化为了他帝尊本源的一部分。这意味着,那便捷的、依靠气运直接生成分身的功能,已然消失。
“系统或者说,那缕助我起步的帝尊本源印记,已彻底与我融合。如今的我,即是系统,系统即是我。”苏玄策心中明悟,“生成分身,不再需要外求,而是我自身权柄的一部分。”
他尝试调动力量,意念微动。身旁的混沌气流一阵翻涌,迅速凝聚成形。刹那间,三道与他一模一样,气息同样深邃浩瀚的身影,出现在帝座之侧!
正是之前为了助他而燃烧本源的妖力、法则、气运三具分身!他们不仅重现,而且其实力,赫然也提升到了圣人初期的境界!眼神灵动,意识独立,与之前并无二致,甚至因为本源与苏玄策同出一辙,联系更为紧密,如同他身体的自然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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