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荃冷冷望着它,“我从未答应。”
进入心脏?
荒谬至极!
别说是一头来路不明的邪物,哪怕是一位师门尊长提出如此要求,她也绝不可能应允。
即便以她如今的修为,失心不死,可心窍乃神识根本,岂容外物寄居?
黑茧沉默着,漆黑的瞳孔却始终锁定在苏荃身上,未曾偏移分毫。
它体内涌动的战意如潮水般翻腾,几乎要撕裂那层厚重的黑暗外壳,连带着身后漫山遍野的邪物也发出压抑而低沉的呜咽,仿佛群兽在暗夜中躁动。
然而,它终究没有出手。
或许是忌惮夸娥巨人的威压,又或许手中握有更深的算计——谁也看不透它那幽邃如渊的心思。
片刻后,那股迫人的煞气缓缓退去,如同潮水回流,最终连同那张扭曲的人形面容,一并被重新吞入黑茧深处。
四周无数触须轻轻摆动,整座楚江王府如同活物般缓缓后撤,向着远方隐去。
唯有断续飘来的低语,随阴风渗入耳际:“你……总有一天会需要我……”
“我……会等着……等你亲自来找我……”
仿佛天地之暗皆由它而生。
当那座被黑影盘踞的府邸彻底消失在视野尽头,笼罩整片荒原的浓黑夜幕也开始悄然溃散,天边浮起一层朦胧微光。
可这光,并非日出。
此地从无太阳。
光芒来得诡异莫名,苏荃曾仔细观察过,天上不见星月,也不见旭日初升,晨曦降临之时,更未感应到半缕先天纯阳之气。
这里充斥的,唯有一望无际的阴寒与凶煞!
对修习丹道之人而言,此处近乎绝境——灵气难以自生,若强行从外界吸纳,极易引邪入体,污染神魂,轻则心性迷失,重则彻底癫狂,永困于鬼王山的迷障之中。
所幸苏荃身怀太岁再生之能,可借功德之力,通过系统源源不断地转化灵气补益自身。
但这份便利也有极限:一旦体内灵气饱和,便无法再以功德兑换。
因此,在天地灵机枯竭的时代,单靠功德已无法继续修行。
唯一的出路,仍是集齐五行灵根。
“主公?”
“该回去了。”
苏荃仰首望着天穹上渐次消散的黑暗,手腕轻抖,玉剑归入储物空间。
他伸出手掌,朝夸娥示意。
夸娥点头会意,单膝跪地行礼,周身光芒一闪,身形骤缩,化作一只巴掌大小的纸人,落入苏荃掌心,旋即隐没不见。
此时李家宅院依旧沉寂无声,仿佛夜还未尽,那些潜伏的存在仍未苏醒。
这正合苏荃心意。
小楼静谧如墓,他跨过门槛时,顺手弹出一缕真炁。
地面微光闪现,一道符印悄然浮现。
见符文依旧完整无损,苏荃紧绷的心神这才微微松弛。
他顺手合上门扉,盘坐在客厅中央,静候黎明真正降临。
这座大宅不像居所,毫无烟火气息,亦不见一丝温情,反倒像一台冰冷运转的机械,秩序井然,却又死寂得令人窒息。
直到天边最后一抹黑暗褪尽,宅中所有人几乎在同一刹那睁开双眼——阁楼之上,苏荃也随之睁开了眼。
他捕捉到了。
就在众人睁眼的一瞬,一股极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联系,从他们身上延伸而出,牢牢系在这座宅院之上。
他们不是主人,而是傀儡——这座宅子的提线木偶!
结合昨夜种种异象……这座宅院,恐怕早已有了生命!
虽不知它是以何种方式存活,也无法断定其是否属于邪祟,但苏荃心中已然警铃高悬。
不久,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敲了敲门:“苏先生?”
“来了。”
门开,苏荃的目光落在那小厮身上,不动声色地打量。
对方被看得局促不安,低头嗫嚅道:“老爷和陈姑已在客厅等候……”
“带路。”
苏荃收回视线,眸底情绪深藏不露。
起初,那小厮浑身散发着阴冷死气,分明是游魂之属!
可不过几十个呼吸之间,气息竟开始流转变化,逐渐转为血肉之躯应有的阳气与生机,最终与常人无异。
而这转变的根源,正是这座宅院本身。
李府不吃早饭。
或者说,根本不设三餐。
可这些人对此毫无察觉,仍如普通人一般生活作息,仿佛一切理所当然。
“苏先生。”李通瑞坐立难安,声音微颤,“昨晚……好像不太安宁。”
“是的。”陈芸彩坐在一旁频频应和,语气急切,“那女人最近越来越不像话了,您若再不出手镇住局面,迟早要闹出人命来!”
两人齐刷刷地望向苏荃,眼神里满是期盼。
“你们……当真没对我隐瞒什么?”
寻常试探似乎撬不开他们的嘴,苏荃索性换了个法子,故意加重了语气,带着几分逼问的意味,目光在二人脸上来回扫视。
厅中二人对望一眼,神色微变,眼角眉梢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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