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金熊奖杯，面对着全球的镜头：“在这里，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
“是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给了我们最大的创作自由和尊严。”
万育海的声音传遍了全场，也传到了王家兄弟的耳朵里，字字如刀。
“谢谢星空影业，景修然先生。”
“这座金熊奖，属于中国电影，也属于你。”
“噗——”
王中垒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
杀人诛心！
这就是赤裸裸的杀人诛心！
这部电影，本来是该在华艺手里的！
当初万育海求爷爷告奶奶地找到华艺，只求两千万的保底发行，甚至愿意让出大部分利润。
是他们觉得这片子没钱途，不仅压价，还要加收发行费，硬生生把人逼走了。
结果呢？
景修然花了三千万，买了个金熊奖！买了个柏林影帝！还买了个让全世界都听到的感谢！
这个耳光，抽得太响，太疼了。
王中君颓然地靠在椅背上，他闭上眼脑海里全是明天的股市开盘画面。
星空影业押中金熊奖，又拿了春节档冠军，这利好消息叠加在一起，万达院线的股价明天绝对是一字涨停板。
而华艺……
错失金熊奖，发行眼光极差，打压优秀国产片……
这些标签一旦贴上，加上之前的丑闻。
明天的股价，恐怕是要奔着跌停去了。
“三千万……”
王中君后悔了。
如果不去招惹景修然，如果不去压榨《白日焰火》，如果当初能稍微给万育海一点活路……
这座金熊奖，现在就摆在华艺荣誉室里。
可惜，商业世界里没有如果。
只有成王败寇。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秘书惊慌失措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
“王总……几大股东的电话都打过来了，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种拿奖的片子会被我们放跑了……”
王中君没有接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万育海举着奖杯那张狂喜的脸，又看了看旁边如丧考妣的弟弟。
他知道华艺在业内的神话，从今晚开始，彻底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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