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溯的银灰色短发沾着血污,沙漏状的胎记在额间亮得吓人。他突然抓住林悦笙的手腕,停摆的怀表从口袋里滑出来:“我看见未来了……你会培育出能净化孢子的植物,在——”话没说完就被能量波掀飞,怀表在空中转了三圈,掉进星兽幼崽的绒毛里。
凯的眼罩突然滑落,数据接口在红光里像条发光的虫子。他突然按住左眼,银白短发垂在额前:“星骸文明的数据正在流失,我需要——”璃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紫色短发上沾着不同星球的泥土:“传送通道还有三分钟关闭,选重点说!”
南星的绿发突然缠上星轨的投影,星图AI的线条躯体在她发间闪烁。星轨的星点眼眸突然亮起来,声音里第一次带了情绪:“航线计算完成,危险概率99.9%,但——”
“但值得一试。”林疏桐接过话头,突然踮脚吻住顾清越的唇。白大褂的袖口扫过他的下巴,星渊火种的温度透过布料渗过来,像要把两人烧在一起。顾清越的手突然按住她的后颈,墨绿色手术服的线头缠上她的手指。
吻到星舰剧烈颠簸才分开,林疏桐的唇角沾着他的唾液,她突然笑出声,白大褂在红光里像只振翅的白鸟:“等回来,我们去地球看樱花。”顾清越没说话,只是把松了的纽扣系好,动作慢得像在进行什么仪式。
远航号突然冲进能量风暴,舷窗外的紫黑色光雾里,无数金色的光粒正在聚集。元的意识体像团流动的极光,在星舰周围盘旋。林疏桐的星渊火种突然离体,在红光里绽开成朵巨大的白玫瑰,花瓣落处,星兽幼崽的绒毛上都镀了层金边。
顾清越的手术钳突然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看着林疏桐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墨绿色的手术服飘在空中,像片被风吹落的叶子。突然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砸在他手背上,是她的眼泪,在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变成了星尘。
“清越,”林疏桐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白大褂的碎片在红光里飞舞,“记得给我留块樱花味的蛋糕。”顾清越突然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里积满了星尘,他抬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捞到片透明的衣料。
星弦的竖琴突然断了根弦,金色的音符在空中碎成光点。薇薇安捂住嘴,浅粉长发上落满光粒。罗伊的火焰突然熄灭,红发耷拉在额前,像团湿抹布。艾莎的冰晶盔甲突然裂开,银白卷发上的星霜开始融化,在战甲上汇成小溪。
程叙的机械义肢突然爆发出强光,他看着舷窗外那朵巨大的白玫瑰,突然想起七年前在工地上,堂哥说等工程结束就带他去看海。裴景行的警棍掉在地上,他突然搂住沈念安的腰,把脸埋进她的黑色西装里,闻见淡淡的烘焙粉味道。
叶婉音的听诊器落在沈星遥的脚边,粉色的听诊头滚到他的治愈光环里,瞬间镀上了层绯红。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指甲掐进他的掌心:“等回去,我们给诊所的窗台种满向日葵。”沈星遥没说话,只是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指腹蹭过她的耳垂。
林悦笙的种子突然从口袋里掉出来,落在时溯的怀表上。她看着那片正在扩大的绿色光晕,突然笑出声,高马尾扫过叶凌霄的手背。哥哥的AI手环在她手心发烫,像揣了只小小的萤火虫。
星舰冲出能量风暴的瞬间,舷窗外绽开了漫天的金色光粒。那些正在撤离的生物身上都裹着层透明的薄膜,在星光里像无数个发光的肥皂泡。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在每个人的脑海里响起,像春风拂过湖面:“别回头,往前走。”
顾清越站在舰桥中央,手里捏着那片透明的衣料。墨绿色手术服的线头缠在指尖,他突然抬手按住胸口,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远航号的警报器不知何时停了,只有星弦的竖琴还在轻轻作响,像谁在低声哼唱着安眠曲。
舷窗外,苏郁星的光芒正在变得柔和,金色的光粒落在星兽幼崽的绒毛上,像撒了把碎糖。程叙的机械义肢突然亮起绿灯,他看着手里的木雕战舰,突然发现底座刻着行小字——“给我最勇敢的侄子”。
薇薇安的紫眼眸里映出无数正在远去的意识体,浅粉长发上沾着的光粒像星星。她突然按住太阳穴,淡紫色的长袍无风自动:“它们说……谢谢。”莱昂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成盾牌,挡在她身前,金属关节发出轻微的响声。
星轨的投影突然闪烁了下,星点眼眸里映出林疏桐的虚影。它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些,像浸在温水里:“新航线计算完成,目标地球,樱花花期还有七天。”南星的绿发突然缠住它的手臂,星图绘制师的额间胎记亮得像颗小太阳。
顾清越突然走到控制台前,指尖落在启动键上。墨绿色手术服的纽扣在星光里泛着微光,他看着舷窗外那片正在扩大的金色光晕,突然低声说:“出发。”远航号的引擎发出轰鸣,像头苏醒的巨兽,朝着那颗蓝色的星球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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