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萧天韵问出那句话后,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带着困惑、质询、甚至有一丝无奈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床尾的张孝军。那眼神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首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得给个说法啊?”
张孝军正被女儿那大胆的言论震得外焦里嫩,还没完全回过神来,就接到了方辰阳这“无声的质问”。他心里叫苦不迭。带女儿来,本意是创造个机会,让两个年轻人认识一下,谁能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女儿不按常理出牌,直接“一步到位”,现在被人家当面质疑,这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感受到方辰阳和周围人(尤其是李维民那看好戏的眼神)的目光,张孝军感觉自己的额头都快冒汗了。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咳……” 他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编造一个合理的解释,既能圆了女儿的话,又不至于让方辰阳太难做,还得把眼前这尴尬局面应付过去。
“啊……这个……辰阳啊……” 他开口,语气是罕见的迟疑和含糊,完全没了平日里的雷厉风行。他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站在身边的“罪魁祸首”——自己的宝贝女儿张晓华。只见张晓华脸上没什么表情,既没有羞涩,也没有慌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爸,话我已经说出去了,您看着办。”
张孝军心里更虚了,只好硬着头皮,目光游移地继续打他的马虎眼:“这个……晓华……” 他指了指女儿,“晓华是……是听说你受伤住院了,心里着急得很,从老家……对,从老家特意赶过来看你的!” 他似乎找到了一个切入点,语速稍微快了点,“这……啊,不是刚下高铁,我就接着她,马不停蹄地就来医院了。你看,这心意……总是真的嘛!”
他实在编不出更合理的“恋爱故事”了,毕竟两人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于是他很自然地将话头转向了女儿,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暗示和求助:“晓华,你看……你也是,关心则乱,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他希望女儿能接住这个台阶,哪怕说是“正在接触中的朋友”,也比直接宣称是女朋友要强啊!
张晓华将父亲这番漏洞百出、支支吾吾的表演尽收眼底,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内心也是无奈至极。父亲这临场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堪忧。她轻轻抿了抿唇,知道这个场子,最终还是得靠自己来圆。
她不再看一脸窘迫的父亲,而是将目光重新投向病床上的方辰阳。她的眼神瞬间发生了变化,那里面刻意注入了一种混合着关切、埋怨以及不容置疑的亲昵。她朝着方辰阳,声音放缓了些,却带着一种自然而然的熟稔语气说道:
“辰阳,” 她这两个字叫得比萧天韵更加顺口自然,仿佛练习过无数次,“你出任务,性质保密,我不能多问,也懂得规矩。” 她先是以退为进,显示自己的懂事和理解,但紧接着语气微微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责备,“可是,你受伤了,进了医院,这么大的事情,我难道不应该关心一下吗?”
说着,她的视线似乎是无意地,轻飘飘地扫过一旁紧盯着她的萧天韵,那眼神只是一掠而过,却仿佛带着无形的壁垒,清晰地划分出了“内”与“外”的界限。然后,她重新凝视着方辰阳,语气坚定,一字一句地,像是在陈述一个无可争议的事实:
“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摆在这里。”
“摆在这里”四个字,她说得轻描淡写,却又重若千钧。它没有直接重复“女朋友”这个让她父亲心惊肉跳的词,却包含了所有的潜台词:这种关系,亲密、特殊、超越了普通朋友,因此,她的关心是天经地义的,她的出现是合情合理的,而萧天韵之前的种种表现,在这种“既定关系”面前,都显得多余甚至可笑了。
这句话一出,萧天韵的脸色彻底白了下去,指甲下意识地掐进了掌心。张孝军则是暗暗松了口气,同时又为女儿这炉火纯青的“模糊处理”手法感到一丝复杂的惊叹。方辰阳……方辰阳只觉得,这病房里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度,而他那还没愈合的伤口,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局面,究竟该如何收场?
方辰阳半靠在摇起的病床上,额头沁出细密的冷汗,不仅仅是因为身上伤口隐隐作痛,更是被眼前这无声的僵局搅得心烦意乱。他的脸色还有些失血后的苍白,嘴唇干裂,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刻意压抑的轻微喘息。床边,站着院长李维民,他眉头紧锁,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旁边是张晓华,她姣好的面容上写满了委屈和不甘,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又像是在极力忍耐,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方辰阳,带着一种复杂的、让方辰阳无法直视的期待。而稍远些,像一座肉山般堵在角落的萧胖子,则是一脸的不知所措,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肥厚的手掌不安地搓动着。他的姐姐萧天韵则站在更靠近病床尾端的位置,脸上带着清晰的局促和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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