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心志不坚者,此刻恐怕已心生向往,放下戒备。但悟空历经磨难,道心坚如磐石,更身负逆乱本质,岂会轻易被迷惑?
“好一个‘既来之,则安之’!”悟空眼中厉色一闪,逆寂之力轰然爆发,不再是试探,而是化作一道无形的壁障,狠狠撞向那涌来的同化之力!
“嘭!”
无声的碰撞在灵魂层面炸响!那看似柔和的力量,竟蕴含着极强的侵蚀性与秩序枷锁!悟空的逆寂壁障剧烈震荡,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咦?”老者脸上首次露出了清晰的“惊讶”,虽然一闪而逝,“好诡异的反抗之力!竟能抵挡‘净土’的接引?看来,你不是普通的‘迷途者’……”
他手中的竹杖光芒微亮,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细微的扭曲!祥和的村庄、潺潺的溪流、甚至天空的白云,其边缘都开始泛起一丝丝极其细微的、类似数据流刷新般的……“波动”!
幻境!果然是幻境!而且是一个极其高明、深入灵魂层次的幻境!
“露出狐狸尾巴了!”悟空冷笑,不再伪装,寂灭道种与逆寂之心全力运转,灰暗的死寂之力混合着逆乱法则的锋芒,如同狼烟冲天而起,狠狠冲击着这片“完美”的天地!
“咔嚓……咔嚓……”
仿佛镜子碎裂的声音响起!以悟空为中心,周围的景象开始出现裂痕!青草枯萎,溪流断淌,天空出现蛛网般的暗纹!那老者的身影也开始模糊、扭曲,脸上温和的笑容变得僵硬、诡异!
“大胆妄为!竟敢破坏净土安宁!”老者的声音变得尖利刺耳,带着冰冷的电子合成音质感!他手中的竹杖化作一道秩序神链,抽向悟空!
“装神弄鬼!给俺现形!”悟空咆哮,不闪不避,逆寂之力凝聚于拳锋,一拳轰出!拳锋所过之处,空间法则都被扭曲、湮灭!
“轰!”
秩序神链与逆乱拳罡狠狠碰撞!这一次,不再是无声的交锋,而是爆发出剧烈的能量风暴!周围的幻象如同破碎的琉璃,大片大片地崩塌、消散,露出后面……冰冷、黑暗、布满无数闪烁的数据流线和能量管道的……巨大金属壁垒!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彼岸净土!而是一个……庞大无比的、由“观测者”科技构筑的……虚拟现实牢笼!一个用来“净化”和“同化”捕获的“高价值变量”的……终极精神囚笼!
那老者,也不过是高级AI模拟出的交互界面!
“警报!核心幻境模块遭受未知高维污染攻击!稳定性急剧下降!目标HRC-002威胁等级提升!启动强制镇压协议!”冰冷的电子音在破碎的空间中回荡!
更多的、由数据构成的、形态各异的“天兵天将”、“罗汉菩萨”的虚影,从四面八方涌现,扑向悟空!它们散发着强大的能量波动,攻势凌厉!
“来得好!正好让俺老孙拆了你这假西天!”悟空战意沸腾,虽然重伤,但逆寂之心在对抗这虚假秩序的过程中,反而变得更加活跃、强大!他不再顾忌伤势,将力量催发到极致,拳、脚、眼、棒(以道力凝聚),每一击都蕴含着逆转法则、否定存在的意韵,将扑来的数据幻象成片击碎!
战斗激烈无比,悟空伤势不断加重,口喷鲜血,但眼神却越来越亮!他在战斗中,不断体悟着逆寂之心的妙用,对“真实”与“虚妄”的界限看得越发清晰!
“没用的!HRC-002!你破坏的只是表层幻象!这座‘彼岸囚笼’的核心,与‘观测者’主网络相连,能量无穷无尽!你的反抗,只会加速你的消亡!”老者的虚影在远处重组,发出冰冷的宣告。
果然,无论悟空击碎多少幻象,四周的金属壁垒和数据流线都会迅速修复,仿佛真的拥有无限能源。
不能久战!必须找到核心!或者……找到出路!
悟空一边战斗,一边将神念凝聚到极致,顺着数据流的走向,感应着整个囚笼的能量中枢。同时,他也在疯狂思考金蝉子的话——“真正的灯,在彼岸”、“此地虚妄,该散了”。
彼岸……难道指的是打破这虚妄之后的地方?真正的灯……是心灯?该如何散掉这虚妄?
他的目光,猛地落在了怀中昏迷的杨戬身上,落在了自己眉心那枚温热的琉璃舍利上,最后……落在了自己那颗逆乱跳动的心脏上!
是了!金蝉子留下舍利,并指引他来此,绝非让他沉沦或硬拼!而是要点醒他——真正的彼岸,不在外求,而在内心!真正的灯,需以己心点燃!要破这虚妄囚笼,靠的不是蛮力,而是……“心”的力量!是照见真实的“觉知”!是逆乱一切的“意志”!
“俺明白了!”悟空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清明之光!他不再攻击周围的幻象,反而猛地收束全部力量,双手结印,将逆寂之心、寂灭道种、心灯光种、乃至金蝉子舍利的力量,以前所未有的方式,不是向外攻击,而是……向内……凝聚、压缩、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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