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在何处？根又如何断？”悟空追问。
“源在‘心’，根在‘念’。”老僧缓缓道，“汝所见之洪荒，虚妄也。汝所遇之敌，投影也。汝所持之力，工具也。然汝之心，惑于虚妄，缠于恩怨，执着于‘我’之存续，此乃最大障碍。欲得真自在，需先破此‘我执’，方可见真实，掌工具，乃至……超脱投影，直面本源。”
他的话语如同禅机，却又直指核心，仿佛在点拨，又像是在……诱导？
悟空沉默片刻，冷笑道：“大师是要俺放下恩怨，忘却被操控、被牺牲之痛，忘却同伴殒身之憾，乃至忘却自身存在，去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超脱’？若真如此，与那冰冷无情的观测者何异？这‘真’，不求也罢！”
老僧对于悟空的尖锐反驳并不动怒，反而微微点头：“执念深重，亦是缘法。既然如此，贫僧便予汝第二条路——‘以毒攻毒’，‘以魔制魔’。”
他枯瘦的手掌一翻，掌心竟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物——
那是一枚漆黑如墨、表面光滑如镜、却无半点光泽反射、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莲子大小的珠子。珠子内部，似乎有无数细密的、不断生灭的诡异符文在流转，散发出一种极致的、令人心悸的“空”与“寂”的气息。
这气息，竟与那噬神者印记同源，却更加纯粹、更加古老、更加……可怕！
“此乃‘寂灭佛种’。”老僧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幽幽响起，“乃贫僧于‘上一纪元’终末，观‘大寂灭’景象，凝‘虚无’真意所化。此物可助你……吞噬、炼化体内驳杂之力，尤其是那‘噬神魔种’，以其寂灭之意，化汝之执念燃料，助汝真正掌控那盘古之力，乃至……窥得一丝‘真实’门槛。”
“当然，此物亦含大风险，大恐怖。融合此籽，汝需时刻与‘寂灭’为伴，与‘虚无’对抗，一旦心神失守，便会彻底化入寂灭，万劫不复。然，这亦是汝目前……最快、最有效的……‘掌控’与‘提升’之法。如何选择，在于汝心。”
老僧将那枚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寂灭佛种”托于掌心，静静地看着悟空，等待他的答复。
诱惑！巨大的诱惑！
悟空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枚佛种对他体内躁动的力量，尤其是那噬神者印记，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与压制力！若得此物，或许真能短时间内控制住那可怕的反噬，甚至实力大增！
但代价呢？与这来历不明、敌友难辨的老僧结下更深因果？彻底走上这条与“寂灭”为伴的危险之路？
岩罡与阿木更是紧张万分，他们虽不完全明白那佛种是何物，但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连连向悟空使眼色，示意他拒绝。
悟空目光死死盯着那枚佛种，又看向老僧那深不见底的浑浊双眼，脑中飞速权衡。
最终，他缓缓摇头，声音嘶哑却坚定：“多谢大师好意。俺老孙的路，俺自己会走。这寂灭之力，俺……敬谢不敏！”
老僧闻言，脸上那极淡的意味似乎消散了，重新归于彻底的枯寂与漠然。他缓缓收起佛种，并无丝毫意外或恼怒，只是淡淡道：“缘起缘灭，强求不得。既然如此，贫僧便再赠汝最后一言。”
他抬手指向西方，语气缥缈：“灵山……非净地，然其中有‘真’。汝欲知真相，欲寻答案，欲救残魂，须往彼处一行。然切记，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真佛……或许早已涅盘，尔等所见……不过‘皮囊’与‘残响’。”
灵山？！真佛涅盘？！皮囊残响？！
这话如同惊雷，再次震得悟空心神摇曳！这老僧似乎在暗示灵山也出了问题？！西方极乐世界，难道也……
不等悟空细问，老僧忽然抬头，望向结界之外的虚空，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仿佛等待已久的……波动？
“来了……”他低声自语，声音微不可察。
下一刻，他袖袍轻轻一拂。
悟空三人只觉得周身那诡异的剥离感瞬间消失，风雪声、废墟景象再次变得清晰真实。老僧施加的那层无形结界，消失了。
而与此同时——
远方的天际，传来一阵阵宏大却冰冷的梵唱之音！道道璀璨却缺乏生机的金色佛光，穿透云层，朝着这片古庙废墟疾驰而来！那佛光之中，蕴含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与……一丝熟悉的、属于“系统”的秩序波动？！
是天庭和灵山的人？！他们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是因为噬渊之眼崩毁的动静？还是……一直就在附近搜寻？！
“看来，迎接汝的人到了。”老僧淡淡说了一句，身影开始缓缓变淡，仿佛要融入这片废墟之中，“贫僧缘尽于此，告辞。”
“大师且慢！”悟空急声喊道，“还未请教大师法号！为何助我？！”
老僧的身影已然模糊大半，最后的声音仿佛从极其遥远的时空传来，带着一丝淡淡的怅惘与漠然：
“名号……早已忘却……或许……汝可称我……‘惧留孙’……”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西游记：AI掌控的西天取经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西游记：AI掌控的西天取经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