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火焰飘出法则碎片的裂缝,悟空操控着虚影,紧随其后。
穿过一片片巨大如山脉的法则墓碑,越过凝固的混沌河流,避让开那些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古老遗骸……火焰身影对这片墓地极其熟悉,总能找到最安全、最隐蔽的路径。
越往深处,周围的死寂气息就越发浓郁,法则结构也越发破碎、混乱。经常可以看到巨大的空间裂痕,如同狰狞的伤疤,其中弥漫着令灵魂冻结的虚无之风。时间在这里也变得极不稳定,时而凝滞,时而加速流逝。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片更加恐怖的区域。
那里没有漂浮的碎片,没有凝固的河流,甚至没有“空间”的概念。只有一个巨大无比、缓缓旋转的、由无数种破碎、扭曲、互相湮灭的法则共同构成的……混沌漩涡!漩涡的中心,是一片深邃到极致的、连光线与感知都能吞噬的绝对黑暗!
那就是“寂灭之眼”!仅仅是远远望去,悟空就感觉自己的虚影都要被拉扯、撕裂、吞噬进去!
“不能再前进了。”火焰身影在距离漩涡边缘极远的地方停下,声音充满了凝重与恐惧,“那碎片,就在漩涡外侧第三层扭曲光环附近,一块被撕裂的‘空间基石’残片上。你看……”
悟空凝聚目力,艰难地望去。果然,在那可怖的混沌漩涡边缘,一块不起眼的、布满了裂痕的暗金色碎石上,镶嵌着一枚约莫巴掌大小、通体漆黑、仿佛能吸收一切光线的玉碟碎片!
而就在那碎片周围,虚空之中,隐约可见无数道细密的、如同黑色闪电般不断生灭的、散发着绝对终结与死亡气息的恐怖纹路——正是那失控的“终末烙印”!它们如同最忠诚又最疯狂的守卫,环绕着碎片缓缓流转,将一切靠近之物无情湮灭!
仅仅是感知到那烙印的气息,悟空就感觉虚影一阵剧烈波动,仿佛要自行瓦解!
“好……好可怕的力量!”悟空心惊不已。
“现在,看你的了。”火焰身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期待?“我会在此尽力为你稳定周边环境,屏蔽‘清道夫’的感知。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拿到碎片,然后立刻退回!记住,绝对不要试图触碰或对抗那些烙印,只要拿到碎片,烙印自然会跟随碎片移动!”
悟空深吸一口气(虚影的意念动作),将状态调整到最佳。他知道,这是九死一生的冒险,但别无选择。
他看准时机,虚影猛地化作一道极其凝聚的微光,如同离弦之箭,朝着那“寂灭之眼”边缘的碎片电射而去!
越靠近,那股恐怖的湮灭之力就越发强大!虚影表面开始崩溃、消散!
悟空咬紧牙关,不顾一切地冲刺!
百丈……五十丈……十丈……
眼看指尖即将触碰到那黑色玉碟碎片!
异变陡生!
那枚一直静静镶嵌在碎石上的黑色玉碟碎片,仿佛感应到了他的靠近,竟……微微震动了一下!
下一刹那,碎片表面,一道与周围“终末烙印”同源,却更加深邃、更加古老、仿佛蕴含着无尽悲怆与愤怒的复杂印记,猛地亮起!
一道信息流,并非攻击,而是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从那印记中爆发出来,强行冲入了悟空的意识之中!
“不——!!!”远处的火焰身影发出了惊恐欲绝的尖叫!
悟空根本来不及反应,庞大的信息瞬间淹没他的意识!
那并非文字或语言,而是一段段破碎的、却无比清晰的……记忆画面!
画面中:
……一个与那火焰身影气息同源、却更加清晰、面容模糊不清的身影(疑似火焰身影的过去),正站在一座无法形容其宏伟的、由数据与法则构成的巨大光门前(观测者核心?),脸上充满了绝望与疯狂,手中紧握着一枚完整的黑色玉碟,狠狠地……砸向了光门旁某个关键的节点!
“……既然不允许‘存在’……那就一起……归于终末吧!!”
……黑色玉碟轰然破碎!其中最大的一块碎片上,被他以自身本源与无尽的怨恨,刻下了一道复杂的、引动了“终极寂灭”之力的……烙印!
……光门剧烈震荡!恐怖的反噬之力与那“终末烙印”的力量同时作用在他身上,将他重创、撕裂!部分残魂带着无尽的怨恨与那枚碎片被抛飞出去,坠向了未知的深渊……而另一部分残魂,则被扭曲、污染、同化,化为了……冰冷的、执行“清理”指令的……“清道夫”?!!
……那枚被他亲手刻下烙印的碎片,并非什么研究资料,而是……一枚蕴含着“观测者”系统某个巨大“后门”与“漏洞”的……密钥?!他当年并非要对抗,而是要……同归于尽?!!
信息流戛然而止!
悟空如遭雷击,僵在原地!
真相竟是如此?!那火焰身影欺骗了他!他根本不是要取回什么研究资料,而是要拿到这枚能威胁甚至破坏观测系统的……“炸弹”密钥!而他早已被烙印反噬,一部分化为了清道夫,另一部分残魂则被困于此,等待着有人能替他取回这枚碎片,完成他未尽的……毁灭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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