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奘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上前一步，合十行礼，声音带着恭敬与探寻：“多谢前辈救命之恩。不知前辈尊号，为何出手相助？”
青衫客终于缓缓转过身。
他的面容并不苍老，甚至可以说颇为年轻清俊，但那双眼睛，却仿佛蕴藏着星海生灭、纪元轮回，深邃得让人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平静地扫过四人，在悟空身上略微停留了一瞬，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意味。
“路见不平。”他淡淡开口，言简意赅，显然不欲多解释自己的来历。
他的目光越过他们，望向那扇早已关闭、仿佛从未出现过的归墟之门的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归墟……不是你们现在该去的地方。”他说道，语气不容置疑，“那里的‘真实’，会直接湮灭你们被‘剧本’浸透的存在根基。”
“那我们的朋友……”八戒忍不住开口，想起敖烈那只从门缝中伸出的、绝望的手。
青衫客沉默了片刻，才道：“那条小龙……他的因果线已经与归墟产生了深度纠缠。强行干预，只会引发更不可测的变数。他的造化，在他自己，也在……未来。”
未来？这模糊的回答让众人心头更加沉重。
“那我们该如何？”玄奘问道，“灵山已非净土，前路又在何方？”
青衫客将目光收回，再次看向他们，特别是悟空。他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点清光在他掌心凝聚，并非玉清仙光，也非佛光，而是一种更加纯粹、更加本源的光芒，仿佛是一切“可能性”的起点。
“系统受损，规则出现短暂真空。这是你们的窗口。”他掌心那点清光化作四道微不可察的流光，分别没入师徒四人的眉心。
四人浑身一震，并未感觉到力量的增长，却仿佛灵魂深处某个被尘埃覆盖的角落，被轻轻擦拭了一下，变得更加清明、更加……贴近自身本质。
“去找回你们被‘剧本’掩盖的，‘真正’的过去。”青衫客的声音变得缥缈，他的身影也开始逐渐淡化，如同要融入这片虚空，“答案，不在灵山，不在归墟，而在你们来时的路上，在那些被篡改、被遗忘的……‘真实’里。”
他的身影即将彻底消散。
就在青衫客完全消失的前一刹那，他仿佛无意间，又仿佛刻意地，留下了一句低语，清晰地传入悟空耳中：“尤其是你，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子……你的来历，可比你想象的要……有趣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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