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风眼中骤然一亮,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若兮所言,切中要害!古籍有云,‘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万物有灵,能量亦有性。至诚之心,纯净之念,或可感天动地,沟通幽冥,何况此门虽奇,亦在天地法则之内?”他环视众人,目光沉静而充满力量,“大家且围坐门前,摒弃心中一切私心杂念,意守丹田,灵台空明。只需谨记我们为何而来,为何必须前进,将这份信念凝聚于心。”
对于这个听起来有些玄乎的提议,赵莽和夏侯琢这两个习惯动手远多于动脑、信奉刀剑拳脚胜过精神力量的粗豪汉子,不由得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颇为为难的神色。让他们打架拼命没问题,可这“静心凝神”、“纯净意念”,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但见徐逸风和蔡若兮神色是前所未有的郑重,也心知此事关乎能否继续前行,甚至关乎更大责任,只好互相使了个眼色,依言盘膝坐下,努力模仿着打坐的姿势,开始笨拙地尝试收敛那奔腾惯了的思绪和躁动的心神。陈文对此倒是求之不得,他本就对精神力量与古老机关的结合充满好奇,立刻正襟危坐,双手结印,努力将满脑子翻腾的学术探究欲和一点点对秘宝的好奇,强行转化为相对纯粹的、对揭开尘封历史真相的使命感。
徐逸风率先闭上双眼,右手依旧轻抚着嵌入凹陷的黑石,缓缓将自身精纯的真气注入其中,同时,他在脑海中努力观想、引导着从慧觉大师传承中获得的那段关于“净化”的模糊法门意象,努力使自己的心境达到一种空明澄澈、波澜不惊的境地,脑海中唯有对前行责任的坚定,以及对守护使命的担当。蔡若兮紧随其后,也闭上美眸,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她心中默念着守护之志,回想起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所见所闻,对文明传承的责任感油然而生,眼神虽闭,却仿佛透着清澈坚定的光。陈文则努力抛开对门后可能存在的、颠覆性历史证据的强烈渴望,专注于一种学者应有的、追求真理与知识的纯粹信念。
赵莽憋着一口气,古铜色的脸膛因为努力“静心”而显得有些扭曲,他努力回想那些需要保护的弱小百姓和昔日战死沙场、托付身后的兄弟,想法虽然质朴,甚至带着一丝血腥气,但那份心意却异常真诚沉重。夏侯琢也收敛起脸上惯常的玩世不恭,深深吸了一口气,回忆起身为夏侯家子弟、作为徐逸风发小所应承担的责任与情义,眼神渐渐变得坚定,少了几分浮夸,多了几分沉稳。
就在众人渐入佳境,场中一片寂静,唯有极其微弱的呼吸声、心跳声以及能量在黑石与门扉间流动时发出的、几不可闻的“丝丝”声时——
“咕噜噜——————!”
一声极其响亮、悠长、源自腹腔深处空鸣,如同闷雷般突然从赵莽的方向爆发出来,在这极度寂静、落针可闻的螺旋甬道中猛烈回荡,显得格外突兀、滑稽,瞬间打破了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宁静氛围。
赵莽魁梧的身躯猛地一僵,瞬间闹了个大红脸,从额头一直红到了脖子根,尴尬得恨不得立刻用脚趾在这坚硬无比的地面上抠出三室一厅来,他瓮声瓮气地、带着无比窘迫嘟囔道:“俺……俺真不是故意的……这鬼地方又冷又潮,肚子里没食儿……它……它自己就叫唤上了……”声音越说越小,几乎要埋进胸膛里。
坐在他旁边的夏侯琢差点当场破功笑出声来,肩膀剧烈抖动了好几下,才强行忍住,用极低的声音调侃道:“好你个莽夫,别人是‘诚心感动天地’,你这‘诚心’动静可真够实在的,怕不是想用这‘五脏庙的雷鸣’把门给震开?”
一直闭目引导能量的徐逸风并未睁眼,脸上也无丝毫愠怒或笑意,只是语气平静无波地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无妨。饥寒交迫,乃人之常情,身体本能反应,并非心猿意马之杂念。勿要在意,继续收敛心神便是。”他的沉稳,仿佛定海神针,瞬间抚平了因为这意外插曲而产生的小小涟漪。
这个小插曲,虽然打断了片刻的宁静,但某种程度上,反而让之前过于绷紧的、近乎凝固的紧张气氛缓和了些许,多了一丝人间烟火气。众人再次深吸一口气,重新沉静下来,努力将注意力拉回到那扇门和内心的信念之上。
然而,就在所有人——包括徐逸风在内——都闭目凝神、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内心世界与门户能量反馈上的时候,一直安静坐在最外围阴影角落里、看似也在努力模仿“静心”姿态的小栓子,却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抬起了头。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澈,里面没有任何孩童应有的懵懂或紧张。他先是迅速扫视了一圈紧闭双眼、神情各异的众人,确认无人注意自己后,目光便精准地投向了门上那七颗光芒虽然稳定却依旧未能达到临界点的晶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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