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赵牧(周鸣)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撕裂感,青铜傩面因这声嘶力竭的呼喊而微微震颤,“全城!洪峰!九十息后!目标——西门!!”
“呜——呜——呜——!”
凄厉到极致的警号声瞬间撕裂了晋阳城的死寂!城墙上所有预留的牛角号被同时吹响!这声音比昨夜的骨哨更尖锐、更绝望,如同垂死巨兽的哀嚎,瞬间传遍全城每一个角落!
“洪水!洪水来了!”
“西门!快跑啊!”
刚刚因分粮而获得一丝喘息的晋阳城,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恐慌如同瘟疫般疯狂蔓延!无数人从简陋的棚户中惊惶失措地冲出,哭喊声、尖叫声、推搡踩踏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片末日降临的狂乱海洋!
赵牧(周鸣)却如同风暴眼中心最冰冷的磐石。他没有去看城下瞬间爆发的、指数级暴跌的民心(M(t)在恐慌事件冲击下正以恐怖的速度趋向于零),他的全部心神,都灌注在地龙仪那仍在剧烈震颤的青铜悬针上!
“墨离!沙盘!细沙!水!快!”赵牧(周鸣)厉喝,同时猛地扯下自己玄色大氅的一角内衬——一块相对干净的素帛!
墨离如同上了发条的机器,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几名工匠手忙脚乱地将一个原本用于推演城防的简易沙盘抬上城楼,飞快地铺上一层均匀的细沙。另一人将地龙仪中那盘已经泛起涟漪的河水,小心地端了过来。
赵牧(周鸣)一步跨到沙盘前,毫不犹豫地将素帛浸入那盘河水中!素帛吸水,瞬间变得沉重而透明。他猛地将湿透的素帛提起,悬在沙盘上方半尺处,然后——松手!
哗!
饱含水分的素帛重重拍落在细沙盘面上!
奇迹发生了!
湿润的素帛在接触沙粒的瞬间,水分迅速下渗,在沙盘表面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边缘浸润的印痕!但这并非静止的湿痕!印痕的形状,竟然在随着素帛下渗的水分扩散和沙粒的吸附作用,发生着极其细微、却肉眼可辨的、如同水波荡漾般的变化!这变化,竟隐隐与地龙仪悬针的震颤频率相合!
“波!”赵牧(周鸣)的脑中炸开一道惊雷!这就是洪水冲击波在微观介质上的映射!是水波能量在沙粒与水分作用下的“显形”!
“记波!”赵牧(周鸣)嘶吼,手指如电,指向沙盘上那不断变化的湿痕边缘,“取点!记其峰谷!墨离,你记峰!王贲,你记谷!快!”
墨离和王贲瞬间明白了意图。墨离眼疾手快,抓起一把小石子;王贲则抽出佩剑,用剑尖在旁边的城砖上飞快刻画。两人死死盯着沙盘上湿痕边缘的起伏,每当湿痕出现一个向外凸起的最高点(波峰),墨离就在沙盘边缘对应位置放下一颗小石子!每当出现一个向内凹陷的最低点(波谷),王贲就在城砖上刻下一道短横!
沙盘上的湿痕如同活物般持续波动了约十息时间,才渐渐趋于平缓。而沙盘边缘,墨离已放下七颗位置各异的小石子(七个波峰点)!城砖上,王贲也刻下了六道短横(六个波谷点)!
七峰六谷!一个完整的、包含多个起伏的波群!
赵牧(周鸣)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尺规,瞬间扫过沙盘边缘那七颗石子的位置。他猛地俯身,从旁边的算筹堆里抓起一把长短一致的算筹。他的双手快到出现残影,遵循着一种古老而精妙的韵律——分堆!他将算筹飞快地分成若干小堆,每一堆的数量,对应着相邻两个波峰点之间在沙盘上实际占据的“距离”(用指甲在沙盘上快速划出的刻度估算)!
“分堆即分频!”赵牧(周鸣)的思维在燃烧。他不懂现代傅里叶变换的积分公式,但他本能地运用着最原始的频谱分析思想——将复杂的波动(洪水冲击波群)分解成多个简单“堆”(分量)来观察!哪一堆的算筹最多(堆的大小),就意味着哪个“堆”所代表的波动分量能量最强!
他的目光急速扫过被他分出的五堆算筹。其中一堆,赫然有十二根之多!远超其他几堆的五六根!
“主频在此!”赵牧(周鸣)心中狂吼!十二根算筹,代表这个分量的波长在沙盘刻度上占据最长的“距离”,即频率最低(波长最长)、能量最强!这就是洪水冲击波的主心骨,破坏力最强的核心震荡!
他猛地抬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看向王贲在城砖上刻下的、代表波谷位置的六道短横。波谷的分布……他脑中瞬间构建出虚拟的波形图。主频波长……十二根算筹代表的沙盘距离,换算成实际距离……晋阳城墙的厚度……
“溃堤点!”赵牧(周鸣)的声音嘶哑而决绝,如同刀锋刮过青铜,“在波长四分之一处!”(注:驻波理论中,波腹处振幅最大,应力最集中,最易破坏。对应波长λ/4处)他手指如戟,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指向西门城墙中段偏北的一处!那里,正是当年智伯水攻留下的旧伤,也是后来周鸣主持修复时,暗中运用了新型排水结构——“数治坊”地下管网的核心枢纽所在!其结构,恰恰对特定频率的水压震荡最为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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