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周鸣,坦诚中带着急切:“兵,如何练得更强?赋,如何征得更足?地,如何用得更好?国,如何算得更明? 先生助管仲之术,必有其法!縠恳请先生,不吝赐教!晋国,愿为先生之智,提供一方施展之地!先生亦可在此,暂避齐逆锋芒,他日风云再起,未可知也!”
郤縠的直白和务实,让周鸣心中微动。相比于齐国后期卿大夫的勾心斗角和桓公的昏聩,晋国新兴卿大夫阶层展现出的进取心和实用主义,更像一片等待开垦的沃土。他需要庇护所,需要新的支点,而晋国需要他的智慧。这是一场基于利益和需求的双向选择。
“将军快人快语,鸣亦不敢虚言。”周鸣走到算筹盘前,手指轻轻拂过光滑的算筹,“助齐之术,根基不在鬼神,而在‘数’与‘理’。万物有度,万变有规。察其度,循其规,则可谋定而后动。周鸣愿以所学,助将军,助晋国,析强楚之势,算戎狄之变,度国用之丰俭,谋强兵富民之道。” 他将“数学易学”的核心,用晋人更能接受的“度”、“规”、“算”、“谋”等务实词汇包装起来。
郤縠眼中爆发出强烈的光彩,如同发现稀世珍宝:“善!大善!得先生此言,胜得千军万马!请先生暂居此苑,一应所需,尽管吩咐!先生之策,縠洗耳恭听!”
周鸣在郤氏庄园深处安顿下来。这里防卫森严,环境清幽,仆从皆经严格挑选,口风极紧。他深知在齐国锋芒毕露的教训,决心在晋国采取截然不同的策略——隐身幕后,化身“算策之影”。所有智谋,皆通过郤縠之口,以晋国本土卿大夫“深思熟虑之策”的形式提出。郤縠也心领神会,成为周鸣智慧的最佳代言人与保护伞。
很快,一场针对晋国核心需求的“算策革新”,在密室中悄然展开。
一、卒伍新律:风翼融于熊罴骨(军事改革)
书房内,巨大的算筹盘上,代表晋国军队的赤色筹码被摆成传统的“卒伍”方阵(五人为伍,五伍为行,四行为卒)。郤縠皱眉:“我军悍勇,然临阵变阵迟缓,号令传递不畅,常失战机。”
周鸣不语,取过一把算筹,在代表各“卒”、“伍”的节点上,插入不同颜色的小竹签(赤、青、黄、白、玄,对应五行)。
“将军请看,”周鸣手指拨动算筹,“齐之‘风鸟’,以五色旗定进退攻守,然其法繁复,需专门‘旗官’通习,且过于依赖视觉,于烟尘雨雾中效力大减。”
他迅速调整算筹位置,将五色竹签代表的“指令”节点,直接嵌入晋国固有的“卒长”、“伍长”层级。
“晋之卒伍,层级分明,令行禁止乃其根基。何不化繁为简?”周鸣拿起代表金铎(小型铜钟)和战鼓的模型,“以五声金铎定其行(前进、后退、左移、右移、止),铎声清越,穿透力强。以三通鼓点定其势(缓进、急攻、固守)。卒长、伍长,只需牢记自身对应之铎鼓信号组合,闻声而动,层层传导!”
他手指在算筹盘上快速移动,模拟战场变化:“遇敌左翼薄弱,则令:‘赤铎三急(左翼卒伍左移)’ + ‘玄鼓一长(急攻)’! 中军需固守待援,则令:‘黄铎一长(止)’ + ‘白鼓三短(固守)’! 指令由中军将台统一发出,通过金鼓直达基层卒伍之长,省去层层传令环节,反应速度可提升倍余!且金鼓之声,风雨无阻!”
郤縠盯着算筹盘上因指令明确而迅速变换阵型的筹码,眼中精光爆射。他抓起金铎模型用力一摇,清越之声回荡书房:“妙!妙极!化齐之繁复为我晋之简练,直击要害!此‘铎鼓定行阵’之法,当速试于营中!”
二、田赋兵源:算筹推演强国基(土地与兵役模型)
数日后,郤縠带来更棘手的难题:晋国地广人稀(尤其北部),边患压力巨大,需征发更多兵员,但过度征发又导致田地荒芜,税赋锐减,形成恶性循环。
案几上堆满了记载各地人口、田亩、收成、历年征发记录的简牍,杂乱如麻。
周鸣闭目沉思良久。他需要的不是这些孤立的数据,而是它们之间的动态关系。他取过一张崭新的巨大羊皮,用炭笔开始绘制。
横轴: 代表时间(以年为单位)。
纵轴: 代表核心要素——可用壮丁数(兵源)、可征赋田亩数(税基)、粮食总产量(国力)。
他根据简牍中的零散数据,结合自己对农业生产周期、人口繁衍速度、战争损耗率的理解(建立极简数学模型),在羊皮上勾勒出三条起伏波动的曲线。
“将军,此乃‘竭泽而渔’之相。”周鸣指着三条在某个时间点后开始同步剧烈下滑的曲线,“强征壮丁→田亩荒芜→粮产锐减→国力衰退→需征更多兵以御外敌…恶性循环,终至崩解!”
郤縠面色凝重:“先生可有解法?”
周鸣在算筹盘上排出两列筹码。一列代表“田”,一列代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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