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 鸮歇斯底里地尖叫,枯槁的手指猛地指向人群边缘的周鸣,“就是这个被妖邪附体的瘸子!他用邪术玷污了神主柱!亵渎了祭祀!才招致神灵降下如此凶兆!他想毁了我们整个聚落!他想吸干我们的生气去献祭给他的邪神!抓住他!烧死这个妖孽!平息神怒!”
恶毒的指控如同淬毒的利箭,精准地射向周鸣!鸮精心策划的陷阱终于图穷匕见!断裂的神主柱、邪异的符号、发狂流血的祭品、被煽动起来的恐惧——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周鸣!
“烧死他!”
“是他带来了灾祸!”
“难怪我家娃儿最近总生病!”
“杀了他!献祭给地母!”
被恐惧和愤怒冲昏头脑的人群瞬间被点燃!鸮埋下的谣言种子在“神怒”的催化下疯狂生长!无数道充满憎恨和恐惧的目光如同实质的火焰,烧向周鸣!几个被煽动的青壮,红着眼睛,手持棍棒石块,叫嚣着就要冲上来!
老鹰脸色铁青,手按在剑柄上,但面对汹涌的群情,他一时也难以压制。聚落长老看着一片狼藉的祭坛和混乱的人群,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眼中充满了痛苦和动摇。仲急得脸色发白,想冲过去却被长老死死拉住。
老陶吓得浑身发抖,本能地想挡在周鸣身前,却被周鸣轻轻推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群情汹汹要将周鸣撕碎的关头,周鸣动了。
他没有惊慌失措,没有徒劳辩解。他甚至没有看那些冲过来的暴民。他拖着伤腿,一步,一步,异常沉稳地走向那倒塌的神主柱。他的步伐很慢,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洞穿人心的力量,让那些冲在最前面、叫嚣得最凶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在他平静而锐利的目光下顿住了脚步,嘈杂的声浪竟为之一滞。
他走到断裂的木柱旁,无视了鸮怨毒的注视和人群愤怒的喘息,蹲下身(左腿的剧痛让他眉头微蹙)。他伸出两根手指,没有去碰触那个邪异的符号,而是仔细地检查着木柱断裂的茬口。
“新…痕。” 他抬起头,用清晰、冰冷、穿透喧嚣的声音说道。他指着断裂面新鲜的木质颜色和茬口锐利的边缘,“断…不久。” 接着,他的手指指向木柱根部与地面接触的部位,那里有一些细微的、不自然的刮擦痕迹和一小撮颜色异常、混在泥土里的粉末,“绳…磨…药…腐。”
他的声音不高,却如同冰冷的逻辑链条,一环扣一环地砸在现场:
1. 断裂是新的(非自然腐朽)。
2. 根部有绳索反复摩擦的痕迹(暗示人为破坏)。
3. 残留异常粉末(可能是加速木质腐朽的药剂)。
人群的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基于实物证据的冷静分析稍稍冷却,一部分人脸上露出了疑惑。鸮的脸色则瞬间变得惨白!
周鸣没有停止。他站起身,目光如同利剑,直刺祭坛上脸色剧变的鸮,抛出了最致命的问题:
“你…净坛…近…柱…久。” 他清晰地指出,鸮刚才捧着水盆净坛,在神主柱旁停留的时间最久,有充足的机会动手脚!“何…为?” 最后两个字,如同重锤!
“你…你血口喷人!” 鸮又惊又怒,尖声反驳,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在为神灵净坛!你这妖邪…”
周鸣没有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猛地转向人群,目光扫过那些惊疑不定的脸,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取…蓍草…龟甲!”
老陶如梦初醒,连滚爬爬地冲回窝棚,取来了周鸣那套占卜工具。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周鸣不顾左腿剧痛,盘膝坐在狼藉的祭坛边缘。他无视了断裂的神主柱和邪异符号,将沾染了泥土和酒液的双手在干净的衣襟上擦了擦(一个简单的净化仪式感)。他拿起那束蓍草,眼神专注,如同调试最精密的仪器,开始了他有生以来最重要的一次“占卜”。
分揲的动作依旧简洁,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庄重韵律。蓍草茎秆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翻飞、分合、计数。每一次停顿,每一次计数,都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弦。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蓍草摩擦的细微声响和周鸣沉稳的呼吸。
最终,一个六爻卦象被“筮”得。周鸣没有看龟甲,而是直接将卦象画在了身前潮湿的泥地上——山地剥(?),上艮(山)下坤(地)。
他凝视着地上的卦象,沉默片刻。大脑如同超频运转的计算机,将已知信息疯狂整合:
“剥”卦象意: 高山附着于大地,有倾颓剥落之象。卦辞:“不利有攸往”。爻辞(尤其是上九爻):“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小人剥庐”。
结合当前情境: 高山(象征权威、神权)附着于大地(聚落),但根基不稳(鸮的阴谋暴露),即将剥落倾颓(身败名裂)。卦辞“不利有攸往”正指鸮的阴谋已到尽头。“硕果不食,君子得舆”可解为正直者(如证人)将获得认可;“小人剥庐”则直指阴谋者(鸮)将失去其藏身之所(身败名裂,无处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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